所以,這個九十九也只是個人接受審判的上限,並非審判的終極次數。
秦如清顧及談及這個會牽扯到婆婆一家,因此十分克制著問問題:
「是何人在審判,審判之地何在?」
老婦指了一個方向,油燈映照著她的眼神,驚恐又畏懼,仿佛指向了神之地。
老婦說:「在罪城中心的鬥獸場。」
想了想,秦如清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不去這個鬥獸場接受審判不行嗎?」
「不行!」老婦低喃,「逃避審判的人會被餓鬼永世糾纏,連死都無法解脫。」
……
秦如清第二日去了這個鬥獸場,並且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老婦那對,審判結束歸家的兒女。
和之前在盛豐茶樓遇到了那兩個鬧事的客人不同,那兩個客人行事肆意,無所顧忌,將惡意寫在臉上,而老婦的這對兒女,卻神情畏縮而麻木。
他們滿身傷痕,卻眼神平淡,毫無波瀾,像是既感覺不到痛苦,又對外界的變化缺乏基本的感知。
秦如清路過跟他們打招呼,他們視若無睹,垂頭與秦如清擦肩而過。
頓了一下,秦如清的目光投向城中心的鬥獸場。
鬥獸場是這個罪城最大的建築,與它的名字並不相符,這並不是一個娛樂比斗類觀賞台,而是罪城居民的審判之地。
秦如清在鬥獸場周圍觀察了三天,發現進入鬥獸場的被審判者大多分為三類。
第一類:已經破罐破摔,知曉自己逃避不了審判,也知曉自己無法從審判的輪迴中解脫,於是開始放縱自己。行事極端,惡意放大,符合秦如清想像中,真正的罪人形象。
這類人以盛豐茶樓鬧事的客人為代表,大多審判的次數較多,至少有三到五次,也有十次以上者。能夠堅持十輪審判而不死,大多修為較高,但個性極為嗜血狂暴。罪城人人畏之。
第二類:驚懼不安,視鬥獸場為洪水猛獸,每一次進入都要做出極大的心理鬥爭,走出鬥獸場時都會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照秦如清猜測,這類人應該參與審判的次數不多。
第三類,秦如清將之稱為麻木類,代表人老婦民宿家的一對兒女。
這類人群覆蓋不太統一,有審判次數高達二十次,俗稱「全麻」的狀態,也有不過兩三次,就已經完全絕望的「躺平麻」
總結下來,在鬥獸場經歷審判必不會是一件好事,相反,那是絕望的深淵,一旦墜入,幾乎不得脫身。
幾天的觀察,秦如清不能說了解,但基本摸清了這個罪城的大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