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馨本在認真觀察著老祖動靜,忽而後背憑空傳來一股壓迫,剎那汗毛倒立,巨大的危機感蔓延全身。
秦德馨甚至都來不及思考,本能般地朝後方灑出一團藥粉,另一隻手瞬間抽出腰間的劍。
她的反應已是極快,可她身後的人比她反應更快。鷹爪一般枯瘦凌厲的手牢牢扼住了她的手腕,秦德馨用力掙了一掙,卻如同螻蟻撞向山嶽,對面紋絲不動。
餘光瞥見一個滿臉如枯樹皮褶皺的老者,悠閒地撣了撣身上的毒粉,饒有興味地望著她,問:「你可姓秦?」
秦德馨心中警鈴大作!不等她回應,被鉗制住的手臂傳來一股劇痛,那名黃袍老者在緩慢轉動手勢,似乎是想將她的胳膊擰下來。
秦德馨毫不猶豫,當即就想斷臂逃生。卻不想那老者淺淡一笑,似在笑她的不自量力,隨後只用了兩根手指,就挑斷了她的手筋,另一隻手在她的後頸輕輕一擊,秦德馨眼前發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黃袍老者從始至終神情都很平淡,他隨手提著秦德馨,渾濁的目光投向前方的洞府。
雷劫的聲勢已經越來越大,似乎不久就要落下。
「果然在結嬰。」
老者喃喃,不僅不躲,反而揪著昏迷的秦德馨,朝雷劫中心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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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路氏領地。
秦如清在一處幽靜的練功房,盤膝而坐,呼吸平緩,身影若影若現,幾乎要與空氣融為一體。
忽而,她眉心一動,開始向中間攏起。平和的狀態消失,秦如清的身影不再朦朧。
她緩緩睜開眼睛,與之相伴的,是一副疑惑中帶著凝重的神情。
秦如清撫上心口,那裡剛剛忽而心悸了一瞬,於此同時,她的眼皮也跳動起來,似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若在前世,秦如清說不定得認真地思考一番,「是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然後發個消息問問損友,最後一笑而過。
可現在,她牢牢抓著那一瞬間的心悸,沒有丁點兒放過的意思。
修者感應天道,做夢或是心悸,可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若說旁人可能不准,可這段時間的秦如清,整日裡思考感應的就是天道法則,她在冥冥之中捕捉到的東西,絕沒有簡單的可能。
秦如清站了起來,只用了幾息的時間就做出推斷,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會是什麼呢?
路家人想對她動手?
不可能,他們還沒來得及從她這套出器靈的喚醒之法,不可能在這時候殺她。
風家人對她圖謀不軌?
根本犯不著,若風家真想動她,之前在風氏族地時就有無數機會了,不可能拖到現在。況且三姐他們還在風家,風家遠有比直接動手更好的方法來脅迫她。
第五翎羽那狗東西在打她的壞主意?
這倒是有可能。
不過,他對她打壞主意的次數太多,她不至於生出如此強烈的警示。
所以,剩下的,就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