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嘛」
陸染遺憾地嘆了口氣,「母親您知道的,這御賜之物是不能轉送給他人的,至於嫁妝,皇上也發了話。」
「喲,鬧了半天二姑娘還是什麼都不肯給。」
「瞧母親這話說的,嫁妝和賞賜給不了妹妹,但母親那些地契銀票我可以給呀,如今我倒也不用再拿這些錢物傍身。」
聞言夏氏差點沒被氣死,原來這小賤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些私房錢她本就要拿回來!如今被這蹄子先說出口,反倒還來邀功!
君晚清也不耐煩地嚷嚷:
「那你倒是把錢都拿出來啊!還墨跡什麼!」
「父親您都聽見了吧。」
陸染嘆了口氣,無奈地捂著心口,「妹妹這脾氣實在是不好,眼裡也揉不得沙子,若非這嬌縱的性子,也不會釀下今日的禍端。」
「賤人!你敢說我壞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住口!她好歹是你嫡姐!」
君父也惱了,平日他只覺得么女嬌俏,有點任性但也可愛。
但就是這點任性,險些毀掉君家啊!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悔改?我哪還有機會悔改!父親不都在皇上面前放棄了女兒嗎!」
君晚清邊哭邊喊,將怨恨一股腦發泄了出來,「全天下有讓女兒做妾的父親嗎?」
君父也被戳到了痛處,高高揚起巴掌就要落下去,
還是夏氏瘸著一條腿,過來攔住,
「攔什麼攔,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若非你們母女貪心,清兒如今就是將軍夫人!」
「老爺…我」
夏氏何嘗不後悔,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父親母親,事情已經過去你們也別太傷心了,身子重要。」
等戲看夠了,陸染才正色道:「當務之急是讓妹妹嫁進王府後別再出差錯,連累君家。」
「什麼連累君家!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夏氏的聲音陡然變高。
君父卻擺了擺手,「你究竟想說什麼?」
「女兒記得那日在大殿上,瑞王被褫奪了封號和職務。」
「什麼!瑞王他…」君晚清瞪大瞳孔,險些從榻上摔下來。
「哦,差點忘了,妹妹那時候昏倒了,不知道。」
陸染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但父親,瑞王如今失勢,心中多少也是有怨的,難免不會把這筆帳記在君家頭上,連帶著對妹妹也心有不滿。」
「不可能!瑞王他不是這種人!」君晚清失聲反駁。
「可換嫁一事,終歸讓王爺失了封號和職務,妹妹難道覺得自己在瑞王心中的位置堪比皇位和聖恩?」
話落,屋內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