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有些遺憾,
她還以為這男人會哭鼻子呢,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但這也說明,謝九安可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毒打。
陸染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
準備將藥瓶放了就走。
但剛打開窗,就被抓了個正著。
就和謝九安大眼對小眼,無比尷尬。
誰家好人吹了蠟燭不睡覺,站窗子前面啊!
「你…你沒睡?」
陸染呆望著男人,語氣都結巴了。
「沒有」
謝九安眨了眨眼,似乎被她的去而復返,逗得心情好了些,
目光落在陸染手裡的瓷瓶,像是狼狗在盯著骨頭。
「請問君小姐,這是什麼?」
聽到這話陸染下意識就想把藥藏在身後,
但這樣的行為終究是欲蓋彌彰罷了。
「是藥,你可能不需要…我」
「需要」
謝九安打斷了她後半截話,急迫的證明。
陸染愣了愣,展顏一笑,露出兩排皓齒,
「我還以為你又要趕我走呢!」
所以,他後悔了……
想到方才陸染離開的背影,
謝九安心臟就空落落的,
他貪婪地想再看到,少女的笑容,
想聽到少女的聲音。
好像這樣就能填補那血淋淋的傷口。
……
陸染從窗戶進來了,她感覺自己都快成盜賊了。
不過來都來了……
陸染覷了眼謝九安的後背,大大咧咧命令,
「你快脫衣服!」
謝九安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陸染的意思,
但他沒動,沉默了半晌,才道,
「我自己可以」
「可以個屁!你背後長了眼睛不成!婆婆媽媽的!」
陸染不由分說,把男人推搡到了床榻跟前,
跟山里強娶壓寨夫人的土匪似的,
她擼起袖子,「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許是被她的彪悍震住了,
謝九安低低笑了兩聲,
「好,你來」
「啊?」這下輪到陸染傻眼了,
這貨就那麼妥協了?
都不掙扎一下,她只是嘴上說說的啊。
陸染手指僵了僵,紅暈悄然從後頸攀上耳後根。
得虧屋裡沒點蠟燭,看不清。
陸染正慶幸著,
殊不知自己還是暴露了。
謝九安唇角翹起,
心想,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撓幾下卻不伸出利爪的那種。
「我脫了哦」
「好」
兩人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