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寧弈聽完,心裡浮現出一點古怪的感覺:「為什麼這個時候把東西給我?」
葉霖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將硬碟強行交到了寧弈手上。
他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平靜無波,像很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你要幹什麼?」不祥的預感占據上風,寧弈伸手拉住了葉霖的衣袖:「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葉霖微微偏過頭,掩飾住自己眼底那一分眷戀:「我大概,不能跟你一起走下去了而已。」
「哦,不能一起走下去了。」寧弈拖長了聲調,隱隱含著怒火:「我可以理解成你不要我了嗎?」
「你可以這麼想,」他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就是這個意思。」
「給我個理由。」寧弈已經失去了耐心,語氣里滿是警告的意味:「隨便一句話就想打發我?沒門。」
「沒有理由。」葉霖嘆了口氣,對上了寧弈的視線:「放手吧,好嗎?」
「不放。」寧弈輕聲細語,眼底醞釀著一場風暴:「每一次你有事瞞著我的時候,都會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親愛的,人的耐心是有極限的,多來幾次我也受不了啊。」
「我沒想瞞著你,寧弈。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走下去了。」
一股不安感順著寧弈的後頸往上竄,讓他整個人涼了個徹底:「你別胡說,什麼不能跟我一起了。」
他握著葉霖的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的理智。
「你,你是在開玩笑嗎?還是說你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我不能跟你一起嗎?」
寧弈徹底陷入六神無主的境地里,葉霖看著他慌亂的模樣,眼底是濃重的不舍。
「對不起。」
糾纏在四肢百骸之間的痛苦逐漸散去,葉霖竭力保持著的視線清晰,最後看了一眼寧弈的臉。
他被吞沒進了黑暗之中,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寧弈還沒反應過來,葉霖就在他眼前倒了下去,像突然斷線的木偶一樣。
「葉霖!」
久違的無措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寧弈下意識地接住了失去意識的人,卻仍然理不清眼前的狀況。
「你,求你了,別死好不好?」寧弈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求你了。」
「別這樣,忘了我吧。」
「不可能!」寧弈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要是敢死,我就讓所有人知道,我這一輩子就念著你一個人,誰勸都沒用的那種。」
「你聽到沒有?除非你從墓里爬出來,不然我就,我就——」
他還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