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牽扯到實驗,進化這些字眼,總能讓域外的居民高度警惕。
討論的聲音更大了些,那些人打量寧弈的眼神里幾乎帶上了不加掩飾的揣測,很是懷疑他的企圖。
多冤枉呢,寧弈心到,我要是內奸,還能被追殺成那個鬼樣子?
可惜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寧弈有勁沒處使,只能憋屈著站在趙雪曼身後,擺出一個沒有靈魂的假笑。
「好吧,現在問題來了,你怎麼證明自己是真心的。」
趙雪曼長嘆一聲,眼神里透出了些心力交瘁的味道:「他們不相信。」
「你是伊甸園的實驗體,為什麼會背叛伊甸園。」
「這,」寧弈難得有些卡殼:「伊甸園搞得我家破人亡,迫害我和我的愛人,順便對我進行毫無人性的摧殘,這個理由成立嗎?」
「非常成立。」趙雪曼看寧弈的眼神不禁帶上點同情:「我為你感到悲傷。」
「他是伊甸園的人,不值得信任。」一道男聲突然響起:「我建議你立刻驅逐他。」
這男人明明會說伊甸園的話啊,寧弈仔細地觀察著這個男人,眼神裡帶上了幾分迷惑。
「請給我個理由,桑博爾。」趙雪曼客客氣氣的頂了回去:「寧弈提供了不少有關伊甸園的情報,對我們的行動有很大的幫助。」
桑博爾並沒有搭理趙雪曼的意思,用渾濁的眼珠緊緊盯著寧弈:「伊甸園的實驗體不會像你這樣。」
「你到底是出於自我意識,還是伊甸園對你下了指令?」
寧弈克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儘量保持著溫和的態度:「我剛剛誕生的時候,被負責的研究員偷渡離開了伊甸園,她為我取出了晶片,喚醒了我的意識。」
「我想你們對她應該不會很陌生。」寧弈拿出了那枚懷表:「她叫寧熙雨,是我的母親。」
桑博爾的神情在聽到寧弈提起寧熙雨的時候驟然凝滯,那枚懷表更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得他頭腦一片空白。
「什麼時候知道的?」趙雪曼壓低了聲音。
「實不相瞞,」寧弈同樣小聲的說到:「感謝拉斐爾女士,不然我還真找不到那封遺書。」
趙雪曼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桑博爾終於反應了過來,態度軟化了一些。
「好吧,」桑博爾轉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你能確保回到伊甸園之後,執行你的計劃嗎?」
「這不全看各位?」寧弈聳了聳肩:「我當然不能這麼大搖大擺地上門送死吧?」
他們就這個計劃商量的口乾舌燥,離開會議室的時候,連寧弈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幹得不錯。」趙雪曼沖他豎起大拇指,「這一關是過了。」
寧弈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他一張口,聲音仿佛活吞了幾隻鴨子一樣:「這位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