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逐漸變得低沉又沙啞：「廢太子，我總覺得你今天的情緒有些古怪，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覺得沒有辦法對付那些聖地的人，就想要和他們同流合污吧。」
「你別忘了，我們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青蓮界而言，我們都是他們可以殺掉的人丹。」
說到人丹這兩個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把人當成丹藥服用，是這個世界的常態，又何嘗不是因為大家在這個世界已經無路可走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走向這樣的道路，廢太子，你能明白這樣的感受嗎？」
徐慕安腦海中的思緒在不斷的翻轉，滄海界毀滅又重生的畫面再次在腦海中反反覆覆的出現。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滄海界就和青蓮界沒什麼區別。
聖地的人開始屠殺罪域，準備清洗罪域，這一件事情又和當初的上古戰場有何區別？
唯一有一點變化的就是他站在罪域的土地上，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隨著靈氣的貧瘠，怨氣的開始增加，感受到了一份輕鬆愜意。
這份輕鬆愜意，在看到遠處的大屠殺後，他就覺得更加明顯了。
如今張雲峰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甚至還透著另一層含義。
徐慕安沉默的看他一眼，就忽然笑了：「原來你口中的想要活著，就是想這麼活著啊。」
「那你想過沒有，就算你的鳳凰女帝能夠抵抗住幾大聖地，可你自身的實力不濟，她想要不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可不就得打你的主意。」
「其實你心中也很清楚這一點吧，你剛才所說的那一句話，確實是有勸我投靠鳳凰女帝的意思。」
「我剛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就耐著性子聽你說了一些廢話，只是就在剛才我忽然想到你說的話有些不對勁。」
「那就是按照你和皓月對鳳凰女帝的忠心，就算提到鳳凰女帝的時候，你不如皓月那麼激動，你的神色也應該有異。」
「可你提起她的時候太過平靜，唯獨說到自己想活的時候，你眼眸中有一股極其明亮的光。」
「那光芒驅使你不斷的試探我，張雲峰，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把活下去的希望放在我身上了吧。」
「為什麼？我這個人的修為不算高，脾氣也算不上好，你就算看上我的能力，依照你本身的實力，你對我應該也沒有那麼信任才對。」
「所以我就很疑惑，你明明對我沒有信任，為什麼卻要把求生的希望放在我的身上。」
徐慕安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看著張雲峰的目光也帶著幾分打量。
張雲峰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心思會隱瞞住他。
現在被他直接戳破了心思，他也沒有什麼難堪的感覺，只是從容不迫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