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溫度更低,寒氣順著他的手腳往身體裡鑽,很快他就冷得失去知覺。
放才為了把椅子弄倒,他手腳被勒住的地方都弄破了皮,好在傷口不深,最嚴重的問題是他和冉助理兩人在寒風中凍了太長時間。
冉助理還被強子打了一拳,這會兒臉色灰白歪在椅子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方度秋強撐著一口氣,聽見了那聲「不許動警察」之後,意識就開始渙散。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姜嶸遠,最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是他熟悉的青桔味,隨後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姜嶸遠衝進去的時候,警察剛把方度秋的凳子扶起來,omega精神極端緊張的情況下,被其他Alpha碰觸,可能會引發心理應激。正好今天姜嶸遠跟在他們身邊,所以方度秋的繩子是等著姜嶸遠解開的。
之前姜嶸遠總是說方度秋的皮膚嫩得如羊脂一般,繩子勒出來的血痕、紫青的擦傷在他身上是那麼顯眼。
姜嶸遠抑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他怕自己顫抖的手不小心碰到方度秋的傷口,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綁住方度秋手腳的,是農村人常用的粗麻繩,表面格外粗糙,不少毛刺都扎進了方度秋的皮膚里,解開麻繩時,已經昏迷的方度秋□□著痛呼。
解繩時姜嶸遠的手背碰到了方度秋的小腿,姜嶸遠的心就像被放入冰窖里冷藏似的,凍得他心疼——方度秋身體溫度太低了。
吧嗒。
一滴眼淚落在方度秋的鞋面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灰色印記。
趁身後沒人注意,姜嶸遠快速抹了一把臉,太丟人了。他還要主持大局呢他不能慌,姜嶸遠努力將已經涌到眼眶的眼淚憋回去。
姜嶸遠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放度秋身上,將人打橫抱起來。冉助理由隨行警察解救出來,警車一路紅燈將人直接送到醫院。
剩下的問題就交由警察去處理了。
方度秋發情期在即,身體免疫力比平時低上不少,今天這麼一凍,還在警車上時他就已經開始發燒,躺在旁邊的冉助理一摸額頭,溫度也沒比他低多少。
安全起見,醫院為兩人做了全身檢查,其他項目確認無誤後,兩人才在住院部掛上針。
等到這會方度秋的溫度已經衝上了39℃,兩頰燒得通紅,嘴裡還不斷呢喃說著夢話,不時還發出兩聲驚呼。一隻手上扎著針,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姜嶸遠的外套。
姜嶸遠小心翼翼地釋放出一點安撫信息素,小心翼翼地覆蓋上方度秋沒有扎針的右手,大拇指輕柔地摩挲著他的手背。
熟悉的信息素給了方度秋極大的安慰,他的情況片刻後平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