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逸笑了笑,繞到段辰身後,只是說道:「早間去哪了?」
段辰思緒迴轉,想及憑泉洞遇見的一幕幕,他抬頭看向凌景逸卻是問道:「昨夜的黑衣人,你可有見到?」
噙笑的雙眸在短暫凝滯後,復浮現更濃的笑意,凌景逸悠悠道:「昨夜?」
他的語氣帶著奇怪的音調,段辰一聽,身上頓感不舒服起來,像是有無數條小蟲子啃噬著肌膚,酥酥麻麻的。
段辰壓下即將亂了拍的心跳,轉身面對凌景逸,追問道:「那人異樣非常,想來…想來會與當日刺殺之事有關。」
兩件事並無直接關聯,但段辰預感強烈。
追殺之人拋擲玉佩至地面的叮噹聲,在段辰腦海中日夜重演。
那塊蓮花玉佩與段辰的那枚極為相似,若不細細看來,定是分不出那多處的兩瓣。
他不斷追溯往日的細節,想找出關於自己的蛛絲馬跡。
蓮花玉佩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貼身之物。
千里迢迢趕來,布下天羅地網,僅僅只衝自己一人。
或許..或許會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段辰眼睛亮了亮,他伸手抓住凌景逸擱在椅背上的手掌,語氣激動道:「找到他,就能知道刺殺之人的目的了!」
凌景逸面色愈加沉重,在段辰指尖觸碰到的一剎那,眼睫驟垂。視線落在了段辰因握捧住自己手掌,而微微出露的一小段腕部上。
他順手回扣住段辰的掌心,臉色如常,輕聲道:「夜裡太黑了,沒看見。」
也是,凌景逸那時站得較遠,又以黑紗斗笠遮面。
段辰緊攥的掌心,鬆了些許。沒瞧見,屬實正常。
凌景逸低頭,手上加力,拉著段辰從位置上站起來。段辰抬頭瞧了一眼凌景逸,並未言語,任由凌景逸引著他到了床邊。
「趴下。」凌景逸道。
段辰瞪大眼瞳,一臉的不可置信。昨夜才剛….今天又….凌景逸是瘋了嗎?!
段辰在心中震驚無數次,不就是昨晚心血來潮答應了他一個要求,難道自己得還一輩子了。
兩眼一暈,就要倒下去時,聽到凌景逸接著說了一句:「上藥。」
段辰臉色回過血氣,尋了床鋪上頭的木枕,墊於肚子下,俯身趴臥了下去。
側轉的臉頰懶懶地臥入被褥里,手臂垂落於床鋪之外。掌心逐漸攤開,裹圈的白色布條出露在外。
段辰動了下手指,布條隨之移了移位置。想了想,段辰開口對凌景逸說道,
「這兩件事雖無關聯,但我總覺得那人不簡單。」
「不過他並為傷害與我,可能也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