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段辰已在屋外踱步,觀察起廂房大門上的那一把鎖來。
安定溪一躍而下,虛晃幾步,才堪堪站定,落地的聲音大到,段辰都忍不住回頭看去。
只見安定溪漸漸走近,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根鐵絲,大手抓起門上的鎖,就要將鐵絲戳入。
段辰不免微微瞪大雙目,對他如此熟練並且大膽的撬鎖而入感到震驚。不過,也只是嘴巴張了張,並為說些什麼。
房門一開,檀香味撲面飄來,窗牖緊閉,房內寂寂的黑。
段辰心中虛慌,卻見身側的安定溪徑直走入,如進自家般坦然自若。
猶豫了一會,段辰還是邁步而入,安定溪朝向房內屏風後的一棕箱子處走去,段辰跟在他身後。
砰的一聲,木箱上的蓋子大開,內里堆放了許多衣物。
安定溪在裡頭翻找,幾件衣服的長袖落在了箱子口外,段辰走近了些,同他一齊蹲下身。
盯著安定溪忙碌的手看了一會,隨後,段辰將袖子整齊疊好又放了回去。
「就是這個。」安定溪眼神發光,仿佛發現什麼珍寶一般,急切地將它推到了段辰面前。
夜行衣乃是於晚間,行走出沒,隱蔽身形之用。青峰名門,一般人不會有此物。
段辰目光一沉,他伸手摸向衣物的袖口,那暗黑的衣袍,沾染不少泥跡。手指撫過,乾涸的斑斑點點,已結成細小的硬塊。
泥土碎裂在段辰的指尖,只輕輕一捏,就消失不見。
「怎麼樣,沒有找錯吧。」安定溪不住地得意,他朝段辰晃晃腦袋。
「如何發現的。」段車收回手,向安定溪問道。
安定溪向段辰一五一十道,昨日他是如何在每一處院落前等待。直至裡間無人,他又如何小心翼翼翻入屋內的。
當然,其中自是隱去了自己被顏大師兄發現,揪著耳朵,灰溜溜地給帶走的事情。
即使添油加醋了不少,倒也大致說了個實在。
段辰看向安定溪,心中有對他行徑大膽的震驚,同時也包含了隱隱感謝之意。
畢竟無他,不知自己還要找到多久。
」此事多加感謝,後面的就交由我自己處理。」段辰將夜行衣重新收進了木箱中,蓋子合攏蓋好,一切照舊。
「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定溪立時站起身來,「現在想推開我了?」
段辰並為無用即棄之人,此番必定兇險,不知來人何意,他並不想拖安定溪入水。
他青峰山中人緣本來就差。
今日之事,大差不差也與替自己尋找黑衣人有關。
安定溪聲音越來越大,直到他抬手攔住段辰去路,大有與段辰硬抗到底之勢。
在他人府邸,段辰不可能和安定溪動手,更何況還是偷摸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