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神色動容:「我竟然都不知道……」
「說實話,我一直很不理解你。明明有這麼多人喜歡你,真心實意為你好,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現在我明白了,你和小柔一樣,你們都在忍。你為了小柔忍,小柔為了你忍,你們都給自己上了一道枷鎖。」
時予沉默了。
「你們這樣不一定好,雖說不放小柔出門為了保護她,但人活在世上不僅僅是為了活著。小柔長大了,她應該自己選擇自己的活法。活一年、兩年、五年十年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至少在她活著的時候,我們能讓她活的開心。」
「還有你,自我懲罰除了讓你難受,讓你身邊的人難受,沒有任何用處。人活著是要往前看的,你要是背對著走,這輩子都得難受。」
時予啞了。
他該怎麼解釋他沒有不往前看,只是因為那幾人都是他失敗的戀情,重新開始需要勇氣。
不過余嶺為他好的心意他明白,想了想還是點頭嗯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自從那天你說了你的事情之後陸尚行就很不對勁。」
余嶺疑惑道。
「不知道他怎麼了,問也不肯說。他很聽你的話,要不你問問他怎麼回事。」
陸尚行的不對勁他也意識到了。
估摸著是因為當年分手的事,自責了。
「好。」時予說,「等有機會我找他聊聊。」
「別等有機會,現在就問。」余嶺起身,「老實跟你說,我幫小柔也好,跟你說這麼多也好,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我站陸尚行這邊,你明白我意思麼?」
時予懵了一下:「啊?」
余嶺笑了:「啊什麼啊,你肯定明白,我去把陸尚行叫來,你兩好好說。」
說完就走了,走到遠處時還回頭又說了一次。
「要好好說啊,別讓他再臭著張臉。」
「哎!」時予伸出手想叫住余嶺,然而余嶺走得太快,三兩下便沒了影。
他坐回去,偏在涼亭堅硬的椅背上,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誰能想到余嶺會對他說這番話。
他以為戀綜的嘉賓都是逢場作戲,即便不是,也只是個過客。
血脈親人,相識多年的朋友,都未必會真正關心他。
在這棟別墅居住的八個人只不過一起相處一個月的時間,又能有多深的感情。
更何況余嶺是真的在幫他。
這裡的每個人都出乎他的意料。
時予懊惱地搓了搓臉。
他還沒說謝謝,謝謝這兩個字,一旦錯過時機,就很難再開口了。
遠處的大門被打開,一頭紅髮冒出來。
陸尚行不情不願地被推出來,余嶺在他背後卯足了勁推,但陸尚行就是不肯動。
余嶺氣得拍了陸尚行後背一巴掌,然後指向這頭,嘴裡說了什麼。
陸尚行看過來,發現他在,神色頓時一變,沉默地走過來。
時予就這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陸尚行摸著脖子不敢看他,目光斜視。
「予哥,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