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嬴政一統六合併且封禪在泰山之上,便如那塊被視作是華夏正統、被無數後來者所爭搶的傳國玉璽一般。和氏璧或許值千金,值十五城,但當這帝王賦予其不一樣的意義,那麼其便是無價。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印璽如此,眼前的泰山封禪所具有的意義,同樣是如此。此後那若干年,效仿嬴政登臨到此間並且封禪的是漢武,是光武帝劉秀,是......
若是本朝開國的那位官家未曾喪生在斧聲燭影的疑雲當中,若是其當真是使神州大地再度歸於一統便罷。眼前的這官家又憑什麼?
憑藉其臉皮厚?
憑藉其簽訂了城下之盟?
憑藉其看似是帶來了所謂的和平,實則是給忘戰去兵,對人俯首稱臣之豐功與偉績?
這樣的官家自然是不夠格封禪的。
將封神主持的官家如此,被生造出來的玉皇......
這自是一尊無法追溯其來源始末的,未曾對人間、對生民有任何大功德留存的神明。其生平、事跡、來源始末等種種,俱是捏造。是那官家為了封禪,為了將生民愚弄,空口白牙所生造出來。
這本算不得什麼,畢竟好歹是一國之帝王,縱使沒有其餘的本事,可冊封那麼一位不大不小的神明,還是可以的。
只要不好高騖遠,想要尋求那太多太多。
偏偏那官家所要生造出來的,是一尊超脫在所有仙神之上,將眾生統領的神明。
那最終的結果,幾乎是可以想見。
於是在這土地之上,在此後的過程中,國運不昌生民受難等種種,同這今時今日的種種,自然是有干係與關聯的。
然而隨著玉帝入主天庭,隨著其一證永證,現身到這世間,這一切本無法改變。
便如同東華手中,那壺中水並非是無窮也好,那案上杯盞所能容納的液體並非是無限也罷。相較於普通水壺、杯盞而言,那器物所承載和容納的極限早便超出世人想像。
並非是一般人可以揣度。
但這並不是代表,這一切並非是沒有極限。更不代表,所謂的外力,便無法介入。
嬴政的出現與插手是外力,此刻的冥河之側,瑤池王母現身,出現在此間,同樣是外力。
肉眼可見的,那水流傾瀉的速度似是在不斷加大,不過彈指瞬息間,那杯盞終是層層破裂,好似是滾落了一地的亂玉碎瓊。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