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在懸崖上與明月為伴,而我就是守衛著他的清風。」
「小爹爹,你,靈靈,我,哮天,一家五口整整齊齊,再加上親朋好友...儘管你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認為這是最好的組合,這不就是【家人】麼?這不就是萬物生靈所說的【完美家庭】麼?」
「多完美~」
楊戩端起了茶盞,喝了口茶。
很明顯,天天其實壓根不理解什麼叫做家庭,他只是單純的將家這個字按照字面意思來解讀了。
「可是,那隻羊出現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靈靈被他吸引,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給了羊一個名字,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沉迷養羊,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懸崖上走了下來。」
「他不想要我了!他想要離開我了!」
陶天天突然生氣了,黑色的蛇形霧氣從他的身下瀰漫開來,瞬間就填滿了半個靜室,刺耳的尖叫聲響了起來,暴怒道:「他竟然想要離開我!明明我什麼都能給他,他竟然還想要離開我!」
「他竟然為了這隻羊能夠加入靈居村而朝著羅睺和鴻鈞跪下了!為了一隻西方大陸無人承認的生靈他竟然朝著他們低了頭!他的脊樑彎下去了!他的脊樑彎下去了!!」
「你說西方大陸難道不該死嗎?想要離開我的靈靈該死,楊桃該死,兩個神明該死,神明之上的幻想法則該死,站在幻想法則身後的奇幻法則更該死!!我要它們全部湮滅——」
「天天。」楊戩似乎並不畏懼忽然發瘋的天天,輕聲喚道。
尖叫聲戛然而止。
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已經快要徹底暴走的陶天天倏然又恢復了平靜,連身下的蛇形霧氣都開始慢慢的消散。
良久後。
「我很生氣,可他哄我了。」
陶天天平靜道:「靈靈以前不怎麼和我說話的。會給我念書會和我講道理,但他並不喜歡和我聊家常,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我在和他說話,說著得不到回應的話。」
「教了那群鬧騰的西方學生又有了楊桃後,他開始願意和我搭話,也願意和我聊聊家常,後來開始願意來依賴我,有什麼他不明白的會開口問我,甚至毫不客氣的直接使喚我幹事。」
「我被【家人】需要了。」
「我被需要了~你懂嗎?我被需要了~」
他沒有情感。
這是毋庸置疑也不容置疑的事實。
這個世界於他而言是玩具,玩壞了換一個就好。
只是當初羅睺他們拼命保下母體的模樣太有趣了,有趣的令他暫時不想和他們唱反調,而是忍不住日日夜夜都在觀察順便也在維繫這個母體的生命,想要分析出這種舉動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後來,忘記是哪日了,他開始汲取任何一個靠近母體之人的欲望海,試圖分析出這群人為何執著於母體,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嘗到了不同的味道。
濃烈的無法拯救對方的愧疚——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