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軼之前一直覺得……
汪澤月脾氣挺好,也挺……溫柔的。
就連在他拐彎抹角試探對方口風的時候,汪澤月也是一副親和的樣子。
雖然讓人捉摸不透。
而現在。
明明是乾燥的天氣,他卻覺得連空氣里都浸滿了水汽。
哪裡都是濕熱的。
手……
手上更是。
而汪澤月的手則搭在譚軼腰上。
他語調里分明還有調侃的笑意,手上也沒用多大力度,就連呼吸都是溫暖而帶著乾淨香味的。
但不知道從哪裡泄露出的一種感覺,一點一點地籠罩住譚軼。
而他又恰好在偏過頭看身後人時,捕捉到汪澤月的目光。
那是冷靜而深邃的注視。
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蓄勢待發的壓迫感。
譚軼一隻手伸向後面,本就只能用僅剩的另一隻手支撐身體。
但汪澤月的手……實在是太靈活了。
太……太過了。
譚軼身上本就只剩半件襯衣,有和沒有差不多,布料被汪澤月的手帶著摩擦到皮膚時,反而會激起更難耐的顫抖。
譚軼磨著床單的膝蓋略微動了下,調整姿勢以穩住自己的重心。
然後就聽到汪澤月極輕的一聲笑。
「沒想到我這樣?」
……確實沒想到。
「那要不要繼續?」
……繼續哪個?誰繼續?
繼續現在的還是下一步?
這兩個問題都有點超綱了。
熱氣和心跳本就讓他有些昏沉,這會大腦更是宕機一瞬。
「……不想說麼?」
在蒙昧而高熱的氣氛中,汪澤月並指夾住他滾燙的耳垂仔細碾磨,而剩下的指尖則抵在譚軼側臉上輕輕蹭著。
很癢。
「……」
譚軼深吸口氣,斷斷續續道:
「有點……沒想到。」
他又動了動塞在後面的手指,感覺應該差不多了。
他決定不去問汪澤月的指代,直接選擇最輕易的那個選項。
——就是最不磨人的那個選項。
他一點點把手指撤出來,聲音啞得驚人。
「……繼續下一步?」
汪澤月猜到譚軼會這麼說。
不過把人為難到這裡也就算了,剩餘的一些想法可以下次、下下次再實踐。
「可以。」
汪澤月稍微檢查了下譚軼的準備工作。
——非常到位。
應該說是學得非常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