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變得生分。
他對凌嶼洲的了解實在不夠多,凌嶼洲又是那種極有距離感的淡然溫和,韓鄴想推動點進度都要絞盡腦汁,所以更不會動這稱呼。
凌嶼洲不知道韓鄴心裡那麼多小九九,本身也不在意私下這些,自然是由著他去的。
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卻免不了顯出些年長者的把控感。
凌嶼洲說的每一句話都言簡意賅,似乎是知道眼前人腦子不太清晰,思考能力不強。
而韓鄴只覺得,凌嶼洲像是在教他,又像是在命令他,語氣有點溫柔,又有點嚴肅。
他不喜歡被管教,也從來不聽旁人發號施令。
——至少以前,他是這麼自認為的,天賦和實力也一直給了他這個資本。
可直到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
韓鄴低著頭,額頭已陷在被褥里,試圖用這種方式把自己發熱發燙的臉掩蓋住,可大腿肌肉仍然不由自主地繃緊。
「放鬆。」凌嶼洲在動作之餘淡淡提醒。
韓鄴身體略微動了下,原本繃得過緊的肌肉線條再次恢復到剛剛好的正常狀態。
感受到裹著手指之處的滯澀,凌嶼洲又倒了些軟膏,將其推進時加了根手指,於是聽見一聲從喉間發出的氣音。
沉悶,低啞。
凌嶼洲頓了頓,垂眸瞥了眼自己的手。
……還是和之前一樣,明明也沒很大動作,韓鄴這裡卻收得厲害。
不能這麼慢了,凌嶼洲決定將某些步驟稍微提前些,給韓鄴找點事做。
「凝神守一。」
韓鄴在燥熱中聽見凌嶼洲的指示,這次反應卻慢了兩拍。
凝神守一,這是個很高的要求,可聞著空氣中軟膏的氣味,還被凌嶼洲這麼碰著,又如何能輕易做到?
其實不怎麼痛,凌嶼洲動作穩定有序,他也不是什麼身嬌體弱的,只是此刻的體驗過於陌生……
雖然陌生,可只要另外一人是凌嶼洲,韓鄴感受最多的就還是情/欲。
以前根本不會想的地方被拓開,身後被按得發麻,放在沒遇到凌嶼洲的時候,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沒人敢在他面前開有關男風的玩笑。
但現在,每分每秒,都是更深的淪陷。
將腦中最後的雜念驅除,韓鄴接收到更進一步的要求。
「開始聚靈。」
飛入識海的八字魂簡早已爛熟於心,幾乎是凌嶼洲話音剛落,周圍的靈氣開始就翻湧。
這裡本就靈氣充沛,短短一息之間,便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靈渦出現,原本分散著的靈氣也開始迅速向韓鄴匯集,在空中形成獵獵強風,將室內燭火吹得四處搖晃。
凌嶼洲身處風暴中心,卻完全不受這些外物影響,只是以魂力操控起自己那對玉鐲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