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凌嶼洲剛剛還說,「不行」。
這是第一次回絕自己的請求。
韓鄴於是換了個方向,嗓音低低的,聽著甚至有點軟乎,半點沒有平日裡恣意傲氣的模樣:「那你握我的手……可以嘛。」
凌嶼洲對他很好,但他總覺得……好像沒什麼占有欲,可能這樣說也不太對……總之,即使那些應當是閱歷年齡導致的情緒穩定和遊刃有餘,他還是緊張自己在凌嶼洲心裡的位置。
從第一次雙修之後,他們相處就比以前親密很多。
於顛倒混亂的燥熱中,韓鄴腦中閃過無數句曾經的對話。
凌嶼洲是真的很關照他。
「你做得很好。」
「無需考慮外事,跟隨道心即可。」
「修煉速度已經很快,雙修完要記得鞏固境界。」
也是真的很縱容他。
「好了,還要說什麼?」
「不准胡思亂想了,專心。」
「想在我身邊坐著也可以,不用問,去留何處,都是你的自由。」
凌嶼洲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看透,無論自己在外怎樣,在他面前卻只是一張白紙。
簡單而淺薄。
即便已經得到很多,也仍然不知足。
想成為能和他完全並肩的存在,不被他讓著縱著。
想成為能保護他的存在,不要待在凌霄閣被護得好好的。
已經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已經有過親密無間的肌膚相貼,所以再也不可能放棄,再也不可能退卻。
「……」
感受到韓鄴手心的溫度,凌嶼洲這回沒說不行,只緩緩將他的手握住。
可被握住的指頭不太安分,動了動,有想變換位置的嫌疑。
凌嶼洲略微鬆開,身下人就趁機將手調成十指相扣的狀態。
等韓鄴折騰完畢,凌嶼洲便再次將他的手壓在床鋪上。
然而,韓鄴又在這時挪了挪深陷床單的膝蓋。
凌嶼洲見狀直接問:「跪著不舒服了?」
「……不是,」韓鄴帶著微喘回他,「但你剛才說……」
他指尖在凌嶼洲手背上磨蹭半晌,才完全做好心理建設:「我自己討的話,你讓我換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