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在一瞬間明了,你要親吻他。
你微涼的指尖搭上他的雙肩,以一種異常緩慢但堅定的速度挨近了他,兩人鼻尖相抵,又軟又暖的呼吸落在彼此泛著水汽的面頰上。
鍾離眼睜睜地看著你越湊越近,每一絲骨骼和肌膚都仿佛亘古不變的山岩,在原地變成某種鏽蝕的看不出原樣的僵硬機關。
你輕輕笑了一聲,竹枝清香滲入兩人之間狹小的間隙。
他緊張了。
你心中納罕,繼而失笑,面上卻故意嘆了口氣。
「帝君,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種時候,沉默的另一種含義——」
你笑盈盈地看向鍾離,紛繁複雜的心緒讓他來不及追本溯源,謀求一個理智的最優解,只能被動的接受它——
你親吻了上去,嘴唇涼涼的貼住他的,停留了一下,很快鬆開了。
「就是「允許」。」
鍾離仿佛忘了自己是生殺予奪,征戰四方的岩王帝君,足足有兩分鐘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眨眼,濃密的眼睫垂著。
他應該馬上退開,然後去好好回憶一番足有半指厚的禮法,思考在感情的這個進程,這種行為是對是錯,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他仿佛落入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中,少女的聲音忽遠忽近。
鍾離驀然回神。
原來如此。
鍾離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眸光深沉,極富壓迫感地看向你——你從未感受過他如此強烈的壓迫力,微微偏了偏頭。
鍾離直視著你,修長寬大的手掌抵著你的頭,溫柔又堅定的將你掰了回來。
你:……
他眸中融化的金水,遠比熔岩更熱烈,你本能的有點怵,又幾乎迷失在這這漫流的金色里,踏入常人未見之地的刺激湧上來。
你乾笑了兩聲,聲音有點乾澀。
「其實……」
鍾離淡淡地瞥了你一眼,極有壓迫力的貼上來。
你不敢笑了,把要扯的廢話默默咽回去。
他一手托住你的雙腿,一手從你身後扶住你的後腦勺,將你整個上半身抬起,你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
「阿離,你大約也不知道……。」
你維持著一個半後仰的詭異姿勢,因為被鍾離一隻手抵著頭而難以動彈。
「什麼——」
大腦在緊張中皺縮成一團漿糊,邏輯理解功能受到阻礙,你不知怎麼就接了他的話,嘴巴也邀請似的半張,而後——
鍾離飽含壓迫感的貼了上來,冰涼的唇瓣先是相接,他溫和地親吻了一下你的嘴唇,而後退開,不等你反應,便又貼了上來。
你摸到鍾離的耳根微微發燙,面色淡淡的,動作卻在得寸進尺,可謂行動迅速,他生疏的順著你唇齒的間隙進入溫軟的口腔內,柔軟的舌尖相觸,你下意識縮了一下。
鍾離難得強硬,沒有如往常一般善解人意放過你,貼著口腔側壁,一點點探索,幾乎要到了讓你發不出聲音的深處。
——太過火了!
差不多可以了……
鍾離用親吻奪走了你所有氧氣,無休止的親密感傳遞進來,你的大腦一片空白,鍾離的金瞳近在咫尺。
你退無可退,舌尖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