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但是埋在舊紙堆里,找起來怕是難。」
「難如登天也得找出來。」
你寫了簡令,叫人傳去了工造司,眸光落在幾乎凝滯的墨點上,聽耳邊畢工司繼續滔滔不絕。
「……這貨棧沒什麼新奇,不過之前他們吃酒的店家倒是有幾分說法……」
你微一側頭。
「這酒家也是老招牌了,供應的並非尋常璃月菜餚,而是海外樣式。相傳這店家並非璃月中人,原是稻妻旅人,偶至璃月,被帝君風姿所折服,便定居於此,至今已有百年。」
「可知這店家當年遷徙璃月的具體情況?」
畢工司搖了搖頭。
這店家營生過百年,比他老人家年紀大好幾輪春秋。
秉持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思想,你果斷聯繫若陀。
若陀正在核實一批對不上數的礦物,聞言沉思一番,揮退眾人,道:
「確有此事,不過那戶人家並非旅人,而是稻妻流民。」
「流民?流浪?流放?」
「流放者。當年其初到璃月,摩拉克斯曾於兩國商貿之時,遣人到稻妻打聽過情況,據說那家男子隨軍出征,其妻久等不歸,竟與他人有了私情,那男子役滿,卸甲歸田,正撞見兩人行魚水之歡,大怒,取了廚房的剔骨刀,將兩人剜殺。」
你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只聽若陀繼續道:
「時人皆以為其行可誅,其情可勉。故而勘定奉行定其流放之罪,他便攜幼子奔赴璃月,就此定居了下來。」
「後來呢?這過往雖慘痛,倒也不至於叫你惦記得如此興趣。」
若陀笑了兩聲。
「不錯,過往如雲煙,知曉原委後,摩拉克斯也並未向他人提起,後來這男子起了這酒家,做些不同璃月的菜餚謀生。我之所以知曉,是因為這男子定居璃月後,多行義舉,璃月法度雖嚴,且不斷修訂,卻也難免疏漏。」
「懂了,有小人鑽空子。」
「是,如你吃我一斗米,我采你一筐果之事數不勝數,璃月百萬之眾,這些鄰里瑣事夠不上違法的界線,便只得靠百姓內部平衡。」
「惡人自有法度定奪,小人則由義士嚴懲?」
若陀點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不提倡,但此人素來謹慎,雖行義事,卻也未觸律法,只得由著他,人稱俠魁。後來他名聲傳開,我聽聞了此人,頗感興趣,向摩拉克斯求證,才得知此事。」
「近年來想必是沒落了,似是沒什麼人再提起俠魁一事。」
「不錯,約七十年前,那男子身故,其後人雖效仿先輩,行了一段時間義舉,但沒多久就銷聲匿跡了,安安分分做起了生意,其間波折,想必也只有店家本人可知了。」
你沉思良久,若陀突然開口補充道:「還有一事,他家舊時的交接方式,是取三缸月桂冠,彈指七響,曰:……」
「除盡法外惡,無光不求德。」
若陀訝異地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