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思索一番。
「我記得若是女子出嫁成婚,當盤起長發,束以彩絛,以示所屬。」
鍾離修長的手指插進濃郁的月華中,以手為梳理了理,月華如水般流瀉,你看不見他神色,只聽見他聲音溫和。
「不必拘束,你喜歡什麼便是什麼。」
不必矜持,羞澀,端莊,溫柔順從,你盡可自由熱烈地綻放。
只要你喜歡。
你單手托腮,看著鏡面後那雙沉靜如秋水的金眸,杏眸微彎,笑意似星子閃動。
坊間曾有書生撰寫《帝君本紀》,提及那金眸,只言色如石珀,凌厲無情,如無悲玄岩,盡顯殺伐之相,叫人不敢逼視。
你不能苟同。
冰涼的鏡面上,那抹金色是唯一流動的光。
發間指腹柔軟,耳畔聲音溫和,眸光沉靜溫柔,講著些縱容的話。
他是這樣好的人。
「餓了。」
你答非所問,鍾離失笑,為你挽起雙髻,發間玄色絲絛順著風的軌跡高高揚起,吻過他任性的妻子。
「午市已開,可要同去?」
第55章 教誨
……
接下來兩天,你上午多賴在屋裡,長發披散,裹著被子昏昏欲睡,再叫鍾離輕輕拍醒,用些飯食,鍾離便坐在案旁翻閱古書,眉眼沉靜而專注。
午飯後,吃飽睡足,身上酸痛始消,你便要鍾離陪你去集市,逛些古玩書肆,品茗逗鳥,賞戲聽書,鍾離不曾多說什麼,只是看他同古玩老闆一辯真偽的認真模樣,想必是喜歡的。
待暮色四合,兩人便提著買來的瓜果糕點,古書新茶回家,你仰著頭同他講話,鍾離垂目,靜靜地聽著,偶爾搭上幾句話,雲霞拉出極長的人影,挨挨擠擠的。
燭火搖曳,你坐在他膝上,手指去挑他的下巴,逗弄他顯露龍尾,鍾離呼吸微促,避無可避,只得順你心意,將玄金色的長尾放在你手心,任你蹂躪。
柔軟的指尖陷進柔軟的雲團,微涼的鱗片眷戀地貼上來,頎長的龍尾盤上你的雙腿,腰腹,輕盈的尾巴尖掃過你的面頰,癢意惹你發笑。
你玩的不亦樂乎,翻來覆去的揉搓那些鱗片,沙沙作響,暗自尋找最特殊的那片逆鱗,忽視了身側人愈發沉重的呼吸,直到熾熱的氣息噴在你耳畔,叫一片瑩白的肌膚沁出微微的汗意。
鍾離忍無可忍,將人按倒,好好管教一番,才叫你懂得不亂摸亂碰的道理,抱著頎長柔韌的長尾,疲憊的睡去了。
鍾離默然將勾著你不放的長尾抽出,把人攬到自己懷裡。
金色雲團在床榻上彈了一下,很不滿的樣子。
柳色清淺,轉眼海燈節便過去了。
翌日,你比往日晚起一個時辰,打著哈欠四下打量,床榻柔軟整潔,榻旁桌案上放著一隻食盒,壓著一張字條,你拿起細看,鐵畫銀鉤,筆走龍蛇。
「有事先行,記得按時吃飯,若覺得累便休息,午飯我帶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