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我喜歡你,和岩神不一樣,我只想同你多說說話,只是一直沒機會。」
「嗯。」
「你恨我嗎?」
「單指我的話,不恨。」
「那就夠了。」
雨絲吹進來,寒意盈袖,她揣著漸溫的茶碗,如捧著一簇微弱的火苗。
氣氛凝固,長久的沉默後,她低低問道:
「你還在嗎,阿離?」
「在。」
風貫入沉默的縫隙。
「……還在嗎?」
「嗯。」
清淺的呼吸幾近泯然。
「……離。」
「我在。」
破碎的白光自瘦弱的身軀漫流而出,延伸成纖細的銀線,隱隱勾勒出拱門的形狀,你在這漫流的月光中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一束柔軟的月色,如牽起某人的手。
那月色已然沉睡,再聽不見浮世萬響。
「永別了,艾利歐格。」
廢稿部分:(用於解釋理由,和正文感覺不搭,單獨拎出來)
「一定要走嗎?」
「一定要走的。」
「理由呢?」
「救下歸終後,我的異常已經被命運捕捉,如若不走,天理的目光追擊而來,發現歸終,歸離集一事可能會再度發生,我不願璃月為此遭受威脅……何況我並不總這麼幸運,能遇到願意替人擋槍的傻子。」
待三千年後,王座易位,命運改寫,陳年往事一併勾銷,才是你真正被此世接納的時機。
留下意味著無數危機,對你,也對鍾離。
「這可說不準。」艾利歐格嗤笑一聲,在你蹙起眉頭,反駁出聲前撇了撇嘴。「你還是捨不得那個什麼『現代』。」
「是的,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你坦誠道,「那裡有我的親人,朋友,那裡有我真正的故鄉。」
「……」艾利歐格平靜地挪開視線,「所以一開始,岩神就留不下你。」
「他不會留我的。」
「哈——聽起來你們就高尚達成了共識。」
「我不必問。」
你笑了笑,眸中浸透了水一樣的哀戚,輕聲道:
「我回歸故土的剎那,便已身處三千年後了,最多再有三五載,便能等到『命運』的終結,屆時舊的秩序盡數作廢,我可以回來的,說到底——」
「從始至終,會因此受到傷害的,真正行過漫長時光,只有他一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