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床鋪時,她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近來只要進入到了密閉空間,她就會顧影自憐。翻著手機里唯一的合照,看著剛才偷偷拍下來的影子,聽著耳機里微微舒緩傷情的音樂,感覺眼睛都要濡濕了。
她敢確認,這件不能說出口的事情,早晚會徹底將她逼瘋的。
而且就算現在兩個人再如何分開,假期的時候還不是要在一張桌子吃飯。
易宛正在圖書館裡查著資料,她覺得八字還沒一撇的工程沒必要驚動鍾瓊,如果鍾瓊感興趣,她想等一切萬事大吉再找她,到時候她坐在過山車裡進行測試,也能讓鍾瓊眼前一亮。
易宛挺要強的,對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注意到。
她拿著鏡子照著,感覺忙起來的時候人都清瘦了,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是熱愛的事情,怎麼會不為之努力呢。
這大抵就是痛並快樂著。
等到了時間的時候,易宛獨自去醫院取結果,久病成醫的她都不用醫生,自己就能根據單子上的指標判斷身體情況。
她正在門口聚精凝神的時候,單子上忽然落下了一片陰影,抬眼就看見了氣喘吁吁的鐘瓊,她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鍾瓊將令一張單子放到了易宛的手裡:「我想著要結合著上次的單子一起看,就給你取過來了。」
易宛笑了笑:「謝謝。我對照看看。」
鍾瓊拽著領子扇著風,眼神閃躲,半天道:「你回去是為了找電腦看資料吧?」
「嗯。」
鍾瓊沉思:「那你又去圖書館,是不是覺得還是查書更好些?」
易宛抬眼看著她,杏眼裡吐露著懵懂。
接著她揚起了一個笑,不置可否。鍾瓊心一橫,閉著眼睛說:「我也可以幫你找……你能不能回寢室啊?桑伶她們都會念起你。」
鍾瓊說完覺得就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蠢了,因為怎麼聽都那麼像表白,而且為什麼突然扯到桑憐了……倒不如說是在說她自己了。
這種自爆卡車的行為讓鍾瓊羞愧,可看著易宛的表情,神色平平分明是沒發現的模樣,鍾瓊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易宛正直勾勾看著她,皮膚細膩白皙,一雙琥珀色的瞳孔里閃著光,鍾瓊一不小心就會被那雙眼吸進去,但她心甘情願。
易宛:「好啊,本來也只是請了幾天的假。」
她感覺心中達到了燃點,轟然就燒了起來。原來易宛是個傻的,根本就察覺不到什麼啊,害得她心力憔悴好長時間的時間像一個巨大的笑話,她這不是分明可以跟易宛好好相處嗎,反正她又不會感覺到什麼。
鍾瓊忍不住笑了,她對個傻子患得患失個什麼勁啊,難不成她非得跟易宛討個名分才安心嗎,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鍾瓊覺得她一下就想開了,之前的日子太魔幻了,就像是帶著墨鏡過著人生,現在墨鏡被她親手摔碎了,才覺得眼前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