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告白的那夜,而那天她也差點和沈憐完成了最親密的事情。
許知月攬著那細腰,慢慢扣緊, 靠著她呵氣如蘭說完後拉開距離,另一隻柔柔搭在沈憐肩頭的手抬起,跟觸摸一副珍貴的畫一樣,食指指腹輕輕落在了她下眼瞼那顆痣上。
這樣的光線環境裡, 她其實應該瞧不清晰這樣細小的東西, 可沈憐的樣貌和烙在她心裡一樣,即使燈光昏暗不清,她卻能循著記憶看得清清楚楚。
她手指上有著長且堅硬的美甲, 就這樣朝眼睛伸來手,正常人少說都得躲避一下,可沈憐連眼都沒眨。
她根本不擔心許知月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我現在也同意。」
她依舊將光源垂在手下, 沒有舉起, 在黑暗裡, 一些矜持和羞恥好像也減弱了幾分,於是,她大膽又直白的接著許知月的話說了這麼一句。
說完後,連自己都有幾分不敢置信。
「哈?」
許知月吃驚,卻又忍不住唇角的些微笑意,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內斂的人忽然會說出這麼……像調情一般的話。
可真不符合她的人設。
沈憐也不好意思,偏了下頭,不敢看許知月,卻被許知月停留在她面前的那隻手捧著臉掰正了回來。
然後,觸及許知月那饒有興趣帶著笑意的目光,她抿著唇,低聲道:
「我認真的。」
她想和許知月和好。
本來都營造好氛圍,想好台詞想著舊事重提指責刺激一下沈憐的許知月一時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嗯……什麼意思?」
她微微歪頭,勾著唇故作一臉疑惑。
沈憐是什麼意思,是個智商在線有理解能力的人都能清楚,可她就是想要沈憐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而不是借著這種曖昧不清像調情一樣的話來表達態度。
這一次,她要沈憐先認認真真告白,擺脫害羞和任何的不勇敢,堅定的選擇她。
「……」沈憐囁喏,最終沒有說話。
許知月的模樣擺明了就是在逗弄她,想想自己對她的那兩次拒絕,想必現在就算鼓起勇氣說出心裡話,得到的也只會是拒絕吧。
她只敢試探,因為害怕真的說出口結果被拒絕後,會再也升不起第二次告白的勇氣,越是這樣想,她越發覺得那天在車上自己做的實在過分。
自己連一次拒絕都不敢聽,卻讓許知月聽了兩次。
「不說話,那我可聽不懂,等你能說清楚了再提吧。」
許知月的手依舊貼在沈憐臉頰上,感受著那抹溫熱細膩,不禁滑動大拇指,摩挲了兩下那瘦削的下巴,遲遲不想放手。
其實,沈憐此刻要是真的告白了,她可能也不會同意吧,雖然會很欣喜,但求和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