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現在怎麼樣?」
沈憐一邊回答,一邊打量起消瘦了許多的小姑:「我沒去看他,聽說月底開庭。」
以前,小姑還總念叨長胖了要減肥,但現在短短几天就瘦的下巴都尖了起來,而且面容憔悴,不見從前的一絲光彩。
「啊?」沈暮雨愣愣的:「這麼快。」
「難怪她們說下個月我就可以出去了……原來如此。」
眼睛有點發酸,但還好眼淚沒有流出來,沈暮雨撐著額頭,將眼睛擋著,慶幸自己還能忍得住,不至於在沈憐面前丟臉。
「出去後儘量別去見沈家其他人,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幾個叔叔伯伯的老婆孩子要是見到沈暮雨,那估計恨不得把她撕了。
「我知道的。」
沈暮雨也清楚這些,畢竟父親進去前,什麼都和她說明了。
起初他還在生氣,暴跳如雷,這輩子她就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他轉過頭又開始操心起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以後該怎麼辦……
聊了一會兒沈家的近況後,沈暮雨起身去洗手間,狀態還算平靜,只不過許知月還是注意到了她眼睛裡的淚光。
「你小姑應該沒事吧?」
許知月湊到沈憐耳邊低語。
「不要緊。」
答應站在寧虞那一邊的時候,小姑肯定想過這個結局,她可是位正兒八經的律師,比誰都清楚事件爆出來後的後果。
只有自首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暮雨在角落的浴室呆了好半天,水槽里的水流聲也淅淅瀝瀝的流了好半天,直到她微紅著眼眶出來,仍舊強撐著笑意,問她們要不要出去走走。
房間裡其她兩人也都默契的假裝不知道她曾哭過,點點頭答應。
沈暮雨尚不知道許知月和寧虞的朋友關係,只拿她當自己侄女的女朋友看待,溫和有禮。
許知月反倒一陣愧疚。
同沈暮雨分開後,許知月和沈憐說起這個問題,沈暮雨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到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在欺騙她?
沈憐卻只搖搖頭,說沈暮雨不是這樣隨意遷怒別人的人,而現在,只要沈暮雨不主動提寧虞,那她們最好都不要提。
兩人一共在宛城呆了五天,見了沈暮雨三面,沈暮雨在和她們見面後,狀態稍微好了那麼一些,而且這三天裡,她也從未提起過和寧虞相關的事情。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離開宛城的最後一天,沈憐卻接到了沈暮雨的電話。
電話里,她扯著話題聊了很多,直到最後才似忍不住一般,說出了寧虞的名字。
她問,寧虞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