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錶帶涼涼地挨上溫玉棠的手腕,溫玉棠被冰得瑟縮一下。謝景宸的手停了停,明明扣上了錶帶,卻沒有收手。
溫玉棠幽幽開口:「先生,您摸摸看是不是喜脈。」
謝景宸立刻彈也似的收回手。
一會兒還有晚會,兩人沒有在商場耽誤時間,買完就走了。
上了車,溫玉棠正扣安全帶呢,聽見謝景宸問:「你的記憶現在恢復多少了?」
咔噠,安全帶落扣。
「不太多,還是那些大致的記憶。」
「哪些?」
「……我媽早早沒了,我爸丟下我跑了,我為了還錢來燕京打工。」溫玉棠撿著說了。
這麼慘的內容讓話題很難發展下去,畢竟不是中國好聲音現場,溫玉棠也沒有什麼勵志音樂夢。
謝景宸抿了抿唇,拿起手機按了幾下。
溫玉棠手機一響,一看簡訊,謝景宸又給他轉了五十萬。
幾乎是一瞬間,溫玉棠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春光明媚。
謝景宸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翹起唇角。
如果幽默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發笑,那麼現在看來他在幽默方面並不是全無天賦。
*
一不小心就變成了百萬富翁,這比買彩票還要快。
溫玉棠揣著兩塊五十萬的表和兩百五十萬,甚至產生了錢不是錢的錯覺。
要不要去找個理財經理?還是找個三線城市買兩套房,一套出租一套自住,從此躺平?養貓還是養狗?養幾隻?
這些問題容易讓他幸福得想冒泡,被謝景宸叫下車的時候差點扭到腳。
「只是個小型晚會,不必太緊張。」謝景宸扶住他:「進去之後,如果有喜歡的東西直接拍就行。」
「謝生?」一道男聲在他身後響起,語氣又驚又喜:「沒想到你會來,你不是一向不愛出席這種公眾活動嗎?」
溫玉棠向謝景宸身後看去,入目是個容貌周正的男人,大約一米八的身高,壯得像是橄欖球運動員。
「你今天這身打扮真靚——」男人順便掃了眼溫玉棠,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饒有興致地問:「這麼漂亮的小玩意兒,你是從哪兒找來的?」
「三年南非的工作經驗讓你的中文更差了,是嗎?陳宇生。」謝景宸將溫玉棠微微擋在身後。
「什——」陳宇生當年因為判斷失誤,被家裡人發配去南非分公司三年,變成京圈所有人的笑料,這是他心裡的恥辱。被這麼揭傷疤,他當即漲紅了臉:「我好歹是謝氏的合作夥伴,你怎麼這麼說話!」
「沒關係,我們也不會再有說話的機會了。」謝景宸想了想:「你說的合作,是指你像狗一樣跪著求謝氏安排員工旅行的時候考慮住進你們的酒店嗎?」
「看來你以後不用再下跪了,保留你的膝蓋給你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