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主語的句子,不知道是在對誰說。但是空蕩蕩的病房裡,除了沉睡的溫玉棠,只有一個人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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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祺匆忙趕到醫院門口,接上溫玉棠。
趁著溫玉棠坐上車的功夫,她問謝景宸:「你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謝景宸:「去死。」
謝景祺:「?」
謝景宸揉了揉山根:「明天上午內華達有個遊戲交流會,今晚最後一趟飛機。」
「遊戲交流會?那種地方可是人擠人的,小小的展館擠著大大的肥宅,你拿個空氣壓縮機去那兒轉一圈,半小時能提取兩升油。」
謝景宸一陣反胃,打斷她:「別說了,我知道。」
謝景祺:「你的人群恐懼症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謝景宸閉了閉眼:「不知道。」
「好吧,記得帶上你的藥。」謝景祺對他揮揮手,又想起什麼:「溫玉棠的手機是不是在你那裡?」
謝景宸點點頭:「難道你想讓韓隸聯繫上他嗎?」
「不是……你應該把這件事交給溫玉棠做決定啊,他是個成年人。你不能這樣代替他做決定,他知道後會怎麼樣你想過沒?如果你愛他,你就應該學會坦誠!」
「他不會知道。」謝景宸對她揮了揮手,告別的意義很明顯。
溫玉棠趴在車窗上,也向謝景宸揮揮手。
謝景宸覺得自己人群恐懼症可能沒好,但是腦子一定壞了。
否則他怎麼會覺得縮在副駕駛上腮幫子腫腫的溫玉棠特別可憐,想現在、立刻、馬上,用那種土到不行的方法和溫玉棠求婚?
他吐出一口氣。
不行,不能因為一時情急打亂他的計劃。他對溫玉棠點點頭,目送謝景祺載著溫玉棠離開。
「你不問他去幹嘛了嗎?」謝景祺上了車,笑著問溫玉棠。
溫玉棠兩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回答:「少爺哥哥說,他要去給我買大戒指。」
「……所以少爺哥哥到底是什麼稱呼啊!」謝景祺一聽這個稱呼,感覺牙都涼了。
沒想到之前又乖又好脾氣的溫玉棠忽然板起臉,坐起來看謝景祺,像一隻炸毛了的刺蝟:「這個只能我叫。」
謝景祺點點頭:「好,好,我不跟你搶。」
溫玉棠這才放下心,坐了回去。
「少爺哥哥就是少爺哥哥。」溫玉棠笑嘻嘻地說:「他的脾氣本來就很少爺嘛。」
「他比你大……兩歲?」
「嗯。」溫玉棠點點頭:「我直接叫他少爺,他不高興。我叫他哥哥,他也不高興。他脾氣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