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清往另個方向挪了挪,下一秒就被抓住胳膊拽了回來,頓時惱了:「幹嘛啊你?」
譚郁時:「雨聲太大,我坐遠了……可能會聽不清你說話。」
喬懷清甩開他的手:「得了吧你,這房間裡一共就我們倆個,正常說話誰會聽不清?少找藉口。」
「……」譚郁時沉默地縮回手,「……我為什麼要找這麼扯的藉口呢?」
喬懷清本想再次挪位,被他這句話定在了原地。
心裡再三告誡自己全是演技,可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黯淡天光將玻璃窗上滑落的雨跡映在譚郁時的眼尾,淚光是虛假的,可眼中透出的落寞……似乎是真實的。
譚郁時確實沒必要用「聽不清」這麼扯的藉口。
以他的雙商,若是要騙人,完全能想出更合理的緣由。
喬懷清剛才被火氣蒙蔽了大腦,這會兒思路逐漸清晰,突然想起一事:
譚郁時好像說過,拍攝上一部《致命任務》的時候,過多的槍擊爆破導致耳朵不適,這才回國休養。
結合之前他獨自做任務時,隔段時間就要去僻靜處休息……喬懷清猛然生出一個猜測。
「餵……你該不會有聽力問題吧?環境音吵點兒你就聽不清別人說話了?」
「沒那麼嚴重。」譚郁時立刻否認,側身靠近,語氣有些著急,「離遠了會聽不清你小聲說話而已,近點兒就可以了,我沒有殘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我就隨口一問,你解釋這麼多幹嘛。」喬懷清扭頭不語,扯著手裡的毛巾。
所以……剛才在公園裡,譚郁時其實沒聽清他的解釋?
他當時聲音確實挺小,還戴著口罩……
「懷清,我認真思考了你對我的控訴。」譚郁時輕緩道,「你說的沒錯,是我心急了,明明說了慢慢來,卻又逼你在短時間內做出選擇。」
喬懷清等的就是這句認錯,昂首道:「誰說不是呢,我想跟你上床讓你飄了?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譚郁時嘆氣:「我沒有這麼認為,但我以為,你這期捨不得離開我。」
喬懷清:「你哪兒來的自信?」
「你那天也親我了,不是嗎?」譚郁時的臉被窗外的水光籠罩,覆著一層柔軟的神色,「對我而言,那就是鍾情的意思了。」
喬懷清愣了愣,噗地笑出來:「哥哥,二十多歲的人了,比我還大幾歲,又有錢、又混娛樂圈,跟我裝什麼純愛戰士啊,親個嘴而已,就要綁定終身了?」
譚郁時無奈:「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是這樣想的。所以看到你真的疏遠我、重新投奔肖沐承的時候,我很困惑,很焦躁,也有點生氣。抱歉對你說了那些話,我該給你更多時間。」
喬懷清嘁了聲,揚眉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話里的意思是在怪我反覆無常、放蕩花心,對不對?嫌我難伺候就去找你的白月光啊,不是又善良又可愛嗎?肯定比我乖多啦。」
譚郁時微微怔住,盯他半晌後,忽然笑了:「你聽說了?還是自己查到的?」
「用得著查嘛,你的粉絲都知道,口口相傳,佳話一段。」喬懷清譏諷地鼓起了掌,「我才知道原來你喜歡那款,也正常,哪個男人不喜歡呢?心裡有人還招惹我幹嘛,我這種又俗又賤的,替代不了你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