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遲早瞞不住的。
怎樣才能把譚郁時摘出去、不沾到他的晦氣?他其實完全沒有頭緒。
從出生起就是一個以欺騙為目的骯髒工具,恥辱的基因深埋在他的血肉里,消不掉除不去,似乎除了遠離,沒有更好的辦法。
明明已經勇敢面對了,為什麼結局依然是無能為力呢?
現實不容他沉湎於情緒,喬懷清快速調整好心態,重新掛上蔑視神情:「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大不了就被嘲唄,反正媽說了,她不會不要我,其他人如何看待我壓根不在乎。」
「你果然很在乎自己的身世。」聶濤從他短暫的失態中抓住了破綻,眯起眼冷笑,「喬玉珍似乎已經拋棄過你一回了吧?我了解她,她丟不起這個人,你的事曝光出去,她肯定和你斷絕關係。」
喬懷清瞳孔微縮:「你當自己是預言家?嚇唬誰呢?始作俑者是你,要死也是你先死。」
聶濤愜意地舒展四肢,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你到底還是太年輕,無知又無畏,以為靠那點兒事能扳倒我?你猜我怎麼會知道譚郁時的弱點?在這圈子裡想扒什麼扒不出來,他都能壓這麼多年,你覺得我壓不住?你以為沒人公開我和你媽的事,是因為沒人知道?」
聶濤就差把「天真愚蠢」幾個字寫臉上了。
「你識相點,我們就合作愉快。你不識相,我也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卻要受罪了,何必呢?」
喬懷清眼底陰鷙翻湧,握緊手機,仿佛很怕被搶走:「你別想從我手裡拿到證據,我不會對不起他。」
聶濤掃了眼他的手機,嘲諷地哈哈大笑:「包養出真心了?還是捨不得他給你的錢和名氣啊?這麼大一個小伙子居然甘願被男人玩,真夠噁心的,比你親媽還下賤。」
「更賤的是玩她的男人!」喬懷清猝然暴起,一拳招呼上去。
聶濤沒料到他突然發難,反應還算快地抬臂格擋,化解了三分力,但剩下的七分也夠他痛得大叫了。
門外的司機兼保鏢聽見動靜,立刻衝進來,制住了還想拳打腳踢的喬懷清,膝蓋頂住他後腰,手抓住他頭髮,狠狠按在沙發上。
「他媽的!」聶濤捂著胳膊倒抽氣,緩了會兒疼痛,謹慎地走過去,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對著喬懷清咬牙切齒的臉一照,成功解鎖。
剛才的聊天軟體尚未退出,聶濤一眼就看見了置頂的名字:郁時老公。
強忍著雞皮疙瘩,他點了進去,看了幾行就面露喜色。
「早知道你這麼蠢,聊天記錄都不刪,我還跟你費什麼口舌。」
聶濤統統錄了屏,傳到自己手機上,接著把手機丟給保鏢:「拿去處理掉,別留下證據,搜搜他身上有沒有藏別的東西。」
保鏢立刻動手,連鞋都脫了檢查,很快匯報:「沒別的了。」
聶濤:「行,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