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讓你打,讓你打。」達達利亞無奈地鬆開寧歸,將他細長的手指重新包成拳,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點了兩下。
「打也打了,你別哭了。」
被他這麼一鬧,自怨自憐的情緒也被攪散大半。寧歸抹乾淚痕,覺得頭腦昏昏沉沉,想要睡覺。
「...你這又是鬧哪一出啊?」
解開兩粒扣子的手突然被摁住,寧歸眉峰微蹙,淚眼朦朧地望向達達利亞,神情不悅。
哭也不行,睡也不行?這是哪裡來的橘頭小霸王啊。
他不耐地甩開達達利亞的手,繼續解扣子。
「不、不行。」達達利亞從身後抱住寧歸,額頭浮起一層薄汗,「你真的不能脫。」
達達利亞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如此堅定的阻止寧歸,這只是一種出於人類本能的直覺:如果寧歸再次脫掉衣服爬上自己的床,很可能會發生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罷了。寧歸無聲嘆息,橘頭小霸王威力無窮,他也只能和衣而眠了。
等懷中的人不再掙扎,達達利亞終於鬆了一口氣,跪坐在床。
寧歸睡著了,靠在他肩膀上的頭緩緩下滑,達達利亞急忙用手扶住,小心地按回自己懷中。
只要低下頭,便能看到寧歸微紅的眼瞼,兩扇纖密的睫毛會被自己的氣息燙得發抖,小巧的鼻尖下是兩瓣微張的唇,由於緊抿太久後突然放鬆,此刻充盈著欲滴的紅色,看上去飽滿又柔軟。
達達利亞的呼吸再度變得滯澀。
***
當清晨的陽光探入達達利亞的房間,寧歸皺著眉翻了個身。
宿醉後的酸痛感從頭蔓延到腳,眼睛腫腫的睜不開,嘴巴也莫名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寧歸努力撐開眼皮,迷迷糊糊地確認眼前的環境。
青年背對他側躺著,肩頸到手臂的線條優美緊緻,淺麥色的皮膚隨著呼吸張縮,細小的絨毛被陽光染成了金色。
寧歸瞬間清醒大半:他怎麼又跑到達達利亞床上了?!
小心翼翼地翻身,確認昨天的衣服還穿在身上,只是外套和襯衫扣子被解開大半,順著一側肩膀滑下。
達達利亞還在睡,寧歸快速思考一番,決定走為上計。
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快速拉好衣領下床。提鞋離開房間的時,不忘將那張招聘傳單夾進本子裡帶走。
關門前,他回頭看一眼沉睡中的青年。
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他喝下那杯酒之前,希望自己的酒品足夠好,沒對達達利亞做什麼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