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你腦子裡想的那些壞事情都沒發生啦!嘎!!你聽我說...咳嘎...」
達達利亞突然停住腳步,盡頭的鐵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寂靜的空氣中響起金鍊摩擦的窸窣聲,是達達利亞握緊的拳在抖,帶動了鏈子摩擦。
之所以發抖,不是因為爬在地上意識不清的棕發男人,而是因為他男人上握著的半截襯衫。
那是寧歸的衣服。
達達利亞急切地四處張望,黑色的雞趁機落在一旁的儲物架上,氣喘吁吁,「雖然蠢貨的確很沒節操,但那時候小啞巴已經差不多被燒暈過去了,蠢貨也沒法對他做什麼壞事啦。」
「他人呢?」
「誰?小啞巴?」漆黑的眼珠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奇怪,我明明能聞到他的味道。」
達達利亞走上前,俯身從昏迷的男人手中抽出那團布料,在面前展開。
「噹啷!」
有什麼東西掉在地板上,達達利亞低頭一看,是他的神之眼。
「嘎嘎!至冬小子居然在這種時候得到了神之眼,難道這就是愛的力量?」
「閉嘴。」達達利亞喝止道。
他撿起自己的神之眼,第一次體會到了心裡沒底的感覺。
寧歸到底在哪裡?他確定這件地下房間只有一個出口,如果他逃脫了,自己來時為什麼沒遇到他?
難不成他是故意躲著自己...?
達達利亞心下一沉,這種不想承認的念頭像片羽毛,被既像悔恨又似絕望的感情牽引著,從胸腔一路下墜。
如果他早一點來...不,他根本不該讓寧歸來。
他握緊手中的布片,咬緊牙根,一股酸澀的刺痛順著喉嚨攀升,蔓延至口腔,讓整個後腦酸得發麻——這感覺簡直比輸掉一場本該獲勝的對決還要讓他難受。
「嘎...嘎嘎?」
黑色的雞飛到他腳邊,在地上蹦了兩下,靈活扭動的脖子在轉到某個角落停了下來。
「至冬小子,那是什麼?」
達達利亞心灰意冷地抬頭望去,突然瞪大了眼睛。
房間的角落裡,躺著一隻後仰摔倒的獨眼小寶玩偶。
第22章 獨眼小寶
頭頂的風扇掃下巨大的陰影,在只有一盞吊燈的房間裡,冰冷的雪水順著鐵壁滑落,由亮變暗,一滴接一滴不規律掉落的響動,組成了審訊室中唯一的旋律。
隔著一層單向玻璃,華麗明亮的房間內,身著毛領灰白色披風的橙發青年坐在長桌的盡頭,戴著皮手套的手十指相抵,冷眼注視著審訊室中的一切。
四名全副武裝的愚人眾官兵駐守在他身後,身形挺拔得像四尊雕像,連呼吸都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