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達達利亞的心思它可不敢說,寧歸知道了怕是要收拾細軟連夜逃離蒙德。
到時候它阿爾戈哪裡還有命在?!
好在寧歸也沒追問。折騰了一天,他是真的累了,心事再多也需要有精神才能想,洗漱完之後他只是打了個哈欠,翻身便睡著了。
再度醒來時,寧歸有一瞬間的晃神。
身下的床和宿舍那張硬度相似,若不是蒙德的陽光比現實世界燦爛,他差點以為自己起晚錯過了早課。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來到床邊。
推開窗,探出半個身子,樓下傳來清晨悅耳的喧鬧,鳥雀的嘰喳聲與人們彼此之間熱情的問好絡繹不絕地傳至耳邊。
幾條街之外,輕快嘹亮的歌聲隱約傳來,應該是某位歌唱者在做晨間的開嗓練習。
寧歸的視線伴隨著歌聲一路飄遠,他看到蒙德城西面連綿起伏的山脈,看到生長在山體上的茂盛草木正沿著風的節奏舞蹈。迪盧克說蒙德是風的國度,提到風,寧歸自然而然會想到自由。
記得中學時代,有段時間班上的女生都沉迷星象,同桌的女生也拿著本書煞有介事地說要給他講解。她說他是風象星座,是代表自由的星象。
自由。對於寧歸來講,這是一個有些陌生的詞彙。他習慣繃著一根弦的生活,普通人的命運容錯率很低,他不希望自己出錯。
現在想想,就算來到提瓦特,他也只是一門心思想著回去的事情,這麼久以來,他都不曾好好觀賞過至冬的雪,也是第一次如此具象地看到蒙德的風。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好像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就算要離開,他也一定要去一趟迪盧克提到的望風角,像每一位蒙德的吟遊詩人一樣,體驗一把讓風應和自己歌唱的感覺。
任憑思緒飛了一會,寧歸突然意識到,他房間裡另一個會飛的存在似乎不見了。
阿爾戈呢?
他轉身環視,卻發現門口的衣柜上多了一隻紙盒。
走上前拆開盒子上的絲帶,掀開盒蓋引入眼帘的是一隻嶄新的徽章。
寧歸拿起徽章,類似的物品他似乎在達達利亞的屬下身上看到過,這是愚人眾的東西。
「......」看來雖然沒從自己這裡要到「債」,但達達利亞還是兌現了交易內容。
徽章下是一套嶄新的衣服,款式和達達利亞現在穿的這套類似,只是配色更清新一些,主色比起藍色,更像是薄荷綠。
寧歸想了想,還是決定換上這件衣服。他畢竟還有求於達達利亞,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和對方唱反調。
不過阿爾戈到底去哪裡了?
寧歸換好衣服走出房門,還沒下樓就聞到一股烤麵包的香味,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蒜香,讓他一夜不曾進食的胃立馬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