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
沾著清水的棉棒蹭著臉頰,微涼的同時還有些許刺痛。
達達利亞專注地盯著他的側臉,兩人離得很近,幾乎是寧歸側過臉就能吻到的距離。
寧歸有些心猿意馬,他強迫自己轉移視線望向天花板,腦子裡篩選著印象中高難度歌曲的樂譜,試圖讓藝術洗滌他逐漸跑偏的思緒。
「問你個問題。」達達利亞突然開口。
「...嗯?」寧歸的聲音發澀,尾調古怪得有些好笑。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達達利亞的問題讓寧歸下意識地望向他,猝不及防撞入那篇冰藍色的海,海面之下洶湧的暗潮瞬間湧進他的眼和心,讓堪堪建好的臨時堤壩瞬間潰不成軍。
寧歸的大腦暫時宕機,盯著達達利亞的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寸。
寧歸下意識地閉上眼,既像期待,又像逃避。
「.....」達達利亞發出一聲帶著笑意的氣音,炙熱的呼吸在寧歸唇間短暫停留了一秒,之後他鬆開了寧歸的下巴。
「藥上好了。」
「......」
找回理智的瞬間,寧歸的臉驀得漲紅,好在達達利亞低頭專注於整理急救箱,似乎沒有察覺。
之後的時間裡,人形機械不斷帶著新的挑戰書出現,但這些挑戰者無一例外,都被達達利亞輕鬆解決。
人形機械送來下一輪比賽的票根時已近傍晚,雖然暗鴝之巢所處地下,看不到日升月落,但鬥技場內隨處可見的時鐘時刻提醒著這場車輪戰的漫長。
第三輪比賽在兩天後,與決賽前後進行。
這輪比賽中,僅剩的一百位選手將被分成五組,按照積分順序進行一對一的淘汰賽,最終決勝出前五名參加決賽。
決賽將是一場大亂鬥,直到最後一名選手認輸,留下來的那個人就是冠軍。
拿著這張通往下一輪比賽的入場票根,寧歸根本高興不起來。
從賽程安排上看,接下來的血腥程度恐怕只升不減,他必須審時度勢,必要時刻喊停,才能保證自己或是達達利亞在擂台上不會丟了性命。
達達利亞反倒看起來很興奮,他摩拳擦掌,「這下總該遇到些有價值的對手了。」
「怎麼了?」他注意到寧歸的反常,「你似乎有所擔憂啊夥伴。」
「......」
擔心自己會拖後腿,擔心你受傷甚至有性命之虞...這種話讓他怎麼說出口?
「放心吧,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達達利亞的手搭上他的肩,雖然是笑著說,卻讓人感到心安,「我可是終有一天要征服這個世界的人,到時候希望你能來見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