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惶恐的扔掉了椅子,中年女人站在門口驚恐的尖叫。
中年男人回頭,慌忙地去捂住女人的嘴。
漣漪再次泛起,一圈圈擴散開,撕裂了彩色的畫面,讓一切恢復成黑暗。
齊暉不斷的往下墜落、墜落,然後好像到達了某個臨界點。他像離開一個虛幻的泡泡一樣,「啵」的一聲,掉進了現實里。
永無邊際的黑暗全部快速往後退,仿佛有一個奇點在吸引著它們,又更像是黑暗再也抓不住齊暉,才造成了一種它們在往後退的錯覺。
齊暉站在狹小的房間裡,能看見的是慘白的燈光和簡陋的家具。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很安靜。房間外也聽不到一點聲響,好像所有人都離開了。
能看到的地方,牆上都貼著一排排的黃色符紙,現在沒有風,符紙都靜靜地垂落著。
齊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大概能猜到,自己最後在黑暗中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陸果的過往。
之前,齊暉就感覺到,蘇銘和小團體的人,對陸果好像若有若無的有一點敵意。
這種敵意體現在一些行為上。
這種敵意,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明顯。
但齊暉依然不能確定。因為齊暉對別人感情感知不明顯,所以他判斷為自己瞎猜的——在沒有確定之前,一切都是瞎猜的。
現在,齊暉知道,蘇銘和小團體的人為什麼對陸果有敵意了。
因為他們害怕陸果的報復。
而以前,他們根本沒有在乎過陸果。
齊暉皺著眉,上牙磨著下牙,發出輕微的聲音。
他有些生氣,不論是對於陸果的爸爸媽媽,還是對於蘇銘和小團體的人。
而當他低下頭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抽屜里的東西。
走的人太匆忙了,沒有把打開的抽屜關上。
慘白的燈光照落進抽屜里,打亮了裡面擺放著的東西。
一些舊筆芯、一些草稿紙和幾個空瓶子……
齊暉的睫毛眨動了一下,看著抽屜里的草稿紙。
草稿紙上的字跡他很熟悉,熟悉到拿起一支筆當場就能寫出來。
這是齊暉的草稿紙。
於是,齊暉又看向了草稿紙旁邊的舊筆芯和空瓶子。
那些舊筆芯是他常用的品牌,空瓶子好像也有點眼熟。
齊暉明白了。
陸果在收集他的東西。
雖然不懂,但是齊暉大為震撼:這就是系統安排的戀人嗎?
齊暉無法理解,卻又好像感受到了,這一行為想要傳達過來的炙熱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