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坐的於奈然不知道又哪根筋搭得不太對,只露出英俊白皙的右臉,黑色的眼珠在眼眶中轉了一圈,嘴角想要扯出抹嗤笑,可能是因為牽動到了傷處又微微頓住。
待機室里靜了一瞬。
寧灣翻了個碩大的白眼,眼不見為淨,一點眼神都不給於奈然。
江愈冷淡的眼睛極快地掃向於奈然,手指在輕輕敲打著乳白的牆面。
溫以言琥珀色的瞳孔變得有些不透亮,嘴角還是掛著標準的微笑,但弧度更大,好像摻雜了些莫名的意味。
陳最則反應最大,被剛喝進嘴裡的熱水嗆了一下,手裡的一次性紙杯被攥得發皺,剩餘的水全數撒在剛換好的演出服上。
「你瞎說什麼?」
陳最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拽住於奈然的衣領。
寧灣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眼角有些抽抽。
心裡莫名覺得這事好像是因為他而起。
他連忙上前,想把兩人拉開,沒想到還沒碰到陳最,就被他一個順閃躲了過去。
就好像自己是什麼避之不及的怪物。
寧灣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退。
順便吧。愛打就打,關他什麼事。
「祖宗,祖宗。我才剛出去一會!你們幹什麼?」
出去交洽打歌事宜的白施宜剛剛進來,就看到一團亂的局面,腦殼氣的都快要暈過去了。
「陳最,你給我撒手。酒還沒醒是吧。」
白施宜快要發瘋,和溫以言一起把快要又打在一起的兩人扯了開來。
於奈然朝著陳最輕哼了口氣,被溫以言拽回了自己的位置。
陳最也被白施以強制按了回去。
「你這衣服,你們怎麼回事?之前不都好好的,怎麼最近開始竟給我弄些瞎七八糟的么蛾子出來?嫌我命太長是吧?」
白施宜又發現陳最有些濕了的衣服,火氣更大,一邊用手中拿著的文件狂扇冷風,一邊呼人過來幫陳最處理衣服。
「是我誤會了。」
陳最鬆開手裡捏的快要爛了的一次性紙杯,眼神躲閃,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最好是。別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某個女人鬧得不可開交。特別是你,陳最。給我注意點,事業還在上升期,緋聞別給我整出一堆又一堆。」
白施宜凌厲的雙眼刮向兩人,聲調變高,敲打著兩人。
「於奈然,你那左臉也再給我好好遮遮。」
白施宜又叫來了一個化妝師,讓她幫忙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遮住那青紫。
這時候,寧灣終於看清了於奈然左臉上的傷。
在眼角和臉頰的連接處有一抹很淺淡的紅,這應該是自己甩出的那一巴掌。
而下半張臉有些微微發腫,影影綽綽的青紫潛在粉底下面,有些駭人。
那青紫雖然被粉底遮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出打人的那人勁有多大。
寧灣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青紫的主人,投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