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則雙眼微閉,倚在床邊,頭上戴著那副常用的銀灰色耳機。
「小灣,喝點水暖暖吧。怎麼這麼晚才回?」
溫以言倒了杯溫水,輕輕塞到寧灣手中。
「哦,剛跟陳最聊了一會。」
寧灣抿了口溫水,含糊其辭,糊弄著溫以言。
「江愈他沒事吧?」
寧灣悄悄瞥了眼輕輕闔上眼的江愈,小聲問著溫以言。
「沒什麼大礙,醫生說可能是剛恢復,有點太緊張了,再觀察觀察。」溫以言說完,突然掃了下寧灣,輕笑了一下,「不過,小灣你是小孩嗎?怎麼連衣服都穿不好?」
「哎?」
寧灣有些詫異,這才注意到自己病號服的衣領敞了開來。
他剛想繫上,卻沒想到溫以言動作更快,態度自然地幫寧灣系上紐扣,遮住了露出的大片白,還頗為貼心地把褶皺給理服帖了。
「呃,其實我自己來就行了。」
寧灣有些尷尬,自己這麼大個人了,隊長還像他媽媽似的,給他「把屎把尿」,細心照顧。
自己以前居然還敢懷疑他是便太,真是該死。
說到便太,寧灣下意識看向了溫以言身後的江愈。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剛好和寧灣目光相接。
明明還是那雙漂亮的灰色眼睛,但寧灣卻莫名從中察覺到了一點扭曲的占有欲,嚇得他趕忙以溫以言為遮蓋物,躲開了視線。
還好,今晚是三個人一起呆在一間病房。
要是只有他和江愈兩人,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不是被動露餡,就是主動露餡。
「小灣?小灣,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溫以言輕輕喚了喚走神的寧灣。
「啊?嗯嗯。」
寧灣回過神來。
「那我先走了,你們兩個今晚要好好休息哦。」
溫以言拍了拍寧灣的肩膀,拿起外套,就向外走去。
「什麼?隊長你要走了?」
寧灣一頭霧水,還沒搞清事情的狀況,連忙扯住溫以言,問道。
「哎,我也沒辦法。陳最這傢伙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奈然那裡還需要人照顧。所以,這裡可能就只能暫時拜託傷沒這麼重的小灣自己了。你也知道奈然他那個臭脾氣,不好照顧。只能我上了。」
溫以言對著寧灣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無可奈何。
「這樣。」
寧灣想到了於奈然那龜毛樣,好像也確實只有溫以言治得住他。
「難道,小灣,你是不捨得我嗎?」
溫以言好似是為了緩和氣氛,笑了笑,低聲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