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怕他吃醋。我和他在一起了。希望你不要亂說話,畢竟我和你之前從來就沒有過任何超越朋友的親密關係,我不想他誤會。」
於是寧灣乾脆點了點頭,偏圓的眼睛看向陳最,透露出罕見的認真嚴肅。
「什麼?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你在騙我對吧?」
陳最的瞳孔瞬間驟縮,心也瞬間墜入谷底。
「對。我和江愈在一起了。我喜歡他,並且只喜歡過他。」
寧灣又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全都是不帶一點玩笑的認真。
他看著陳最,在說著情話,但接收情話的這人卻不是陳最,也不可能是陳最。
寧灣頭顱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再度給了陳最一個重擊,一下一下把陳最的心砸的稀巴爛。
他又看著說完這句話的寧灣背對著自己的手向後伸了伸,親昵地碰了碰江愈的手背,目光柔和又甜蜜,像是在安撫他一般。
陳最的心冒出一股又一股黑黢黢的酸水,他的眼睛陰沉沉地盯著高高在上,用冰冷的淺灰色雙眼俯視著他,恍若根本就看不起他的江愈。
正被寧灣握住手,喜歡著的,愛著的江愈。
陳最這才終於接受了自己就是個可憐至極的小丑,這個可悲又可笑的事實。
縱橫情場的他從來沒有這麼被人落下面子地拒絕過。更何況這次還是被他最喜歡的人下了面子。
他仍舊不甘心,心裡的妒意和恨意全面爆發,直衝腦門,叫囂著想叫他做點什麼。
他自己都不好過,怎麼能讓江愈好過?
他要往江愈心裡紮下一根刺,一根無時無刻都能想到的、記得的軟刺。
「寧灣!你之前來招惹我,江愈知道嗎?你就這麼狠心地把我拋下,轉頭和他在一起了?你這叫做水性楊花,江愈寧灣腰後面有顆很漂亮的痣,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因為我親眼見過。」
陳最那雙湖綠的風流眸望向寧灣,又射向江愈,面上帶著笑意,但被砸的稀巴爛的心就像是被千萬根細針扎了一般疼。
他「幼稚地」要死,用惡毒的言語作伐,口不擇言地給江愈添著刺,仿佛這樣就能挽回他無比珍貴的自尊。
可話剛出口,陳最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他立馬就後悔了。
因為陳最清楚地看見面前的寧灣對自己徹底失望的表情。
那平時看上去溫和十足、沒有攻擊力且無辜的鈍圓眼睛此刻看上去卻鋒利極了,刺的陳最無所遁形。
而身後的江愈正無聲地用最堅實的臂膀,讓寧灣輕輕地倚靠著,兩人就如同恩愛已久,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似乎地。
那雙冷淡的眸透露的是全身心的信任,就像銀灰色的磁石一般,將寧灣吸引,愈發深入寧灣的內心。
完了。
他光想著回擊江愈,卻給了江愈可以發揮的機會。
也忘了這些話又會對寧灣產生多大的影響,多大的傷害。
可惜時間無法倒轉,說出去的話被人聽了去,也永遠無法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