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沈家顯赫,尹書瑤與她交好能獲得不少好處,穿她衣櫃裡的高定禮服、戴名貴的珠寶,打著她的名義出入會員制西圖瀾婭餐廳,參加浮華的宴會。
沈嘉念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溫水滑過乾燥刺痛的喉嚨,她認命地說:「算了。」
以她現在自身難保的處境,能對尹書瑤做什麼?爤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傅寄忱語調漫不經心,仿佛這世上沒什麼事能難倒他。
沈嘉念慢慢攥起拳頭,被強壓在心底的不甘和憤怒冒出來,她不是軟柿子,不可能在經歷兩次差點被毀清白的事情後還能用平常心對待尹書瑤。
「我想——」沈嘉念沉吟一小會兒,一字一頓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會覺得她狠毒嗎?沈嘉念端詳男人的神色,只見他挑了一下眉,說了三個字:「還不傻。」
沈嘉念吞服了感冒藥,苦味從舌根漫上來,她微微皺起眉,趕緊扒開鐵盒的蓋子,從中取出一塊巧克力曲奇,放入口中咀嚼。
甜味侵占味蕾,驅趕了藥片帶來的苦,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傅寄忱離開前瞧見她這樣一副孩子氣的樣子,對比在電梯裡初次見面她表現出的冷漠疏離,可真夠稀奇的。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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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反覆帶來的後遺症格外漫長,連續數日,沈嘉念渾身無力,沒出過客臥。一日三餐由周容珍端到房間食用,飯後按時吃藥。
沈嘉念不再提離開的事,上次的事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身體沒恢復好,她不敢再逞強。
這一日,沈嘉念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沒有手機,她一天裡大部分時間在發呆。周容珍怕她悶壞了,送來幾本雜誌。
她對那些不感興趣,腦子不停運轉,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拿回凌越集團。
到了午飯時間,房門如前幾日那般被人叩響,沈嘉念坐起身,下了床,知道來人是周容珍,過去打開門。
確實是周容珍。爤
她手裡沒拿任何東西,見到沈嘉念,只笑眯眯地說道:「沈小姐,先生請你下樓到西圖瀾婭餐廳用餐。」
沈嘉念訝然,一時忘了所有的反應。
「去吧,菜都端上桌了。」周容珍溫和的聲音帶給她少許安慰,「整天悶在房間裡對身體不好。今天天氣好,飯後可以到園子裡走走,花開得可漂亮了。」
「好,我馬上過去。」
沈嘉念去洗了把臉醒神,跟隨周容珍下樓到西圖瀾婭餐廳。
偌大的長條形餐桌擺了幾道可口菜餚,男人端坐在一側,靜靜等待的過程里,隨意地翻閱桌邊擱置的一本菜譜,似是看入了神。
沈嘉念至今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是何身份,只知道莊園上下的傭人稱呼他「先生」,態度恭謹,她便由此推測他的家世非同一般,不單單是富貴人家那麼簡單。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