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到華景苑了?」瞿漠將車子掉了個頭,駛出大門外,問了句。
祝一瀾回神看了他一眼,嗯了聲:「麻煩了。」
瞿漠沒應聲,時間晚了不好打車,送她回去理所應當,算不得麻煩。
身後的薔薇莊園被重重樹影隔絕,像一方遠離塵世的桃源。
電梯上行途中,傅寄忱脫了西裝外套掛在小臂上,解開了領帶,一隻手探進西褲口袋裡摸出煙盒,抖出一根煙咬在唇間,掏出打火機。
三層樓眨個眼就到了,他沒來得及點燃,叼著煙出了電梯。
晚間沒人上來,長長的走廊靜謐得落針可聞,只有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發出的橐橐聲,停在沈嘉念的房門外。鯉
傅寄忱看一眼腕錶,十點多了,不知道裡面的人睡了沒有。
他沒敲門,擰開門鎖進去,房間裡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來自窗外的路燈,被薄薄一層紗簾遮擋,透進來的光線淡白得像是被雲霧蒙住的月輝。
如此昏暗的環境,傅寄忱還是看見了躺在床上的人。
她背對著他的方向側身而睡,被子底下的肩膀單薄得可憐。
傅寄忱怕打擾她休息,沒有在房中停留太久,將一盒曲奇餅乾輕輕放到床頭柜上,儘量沒弄出動靜,而後轉身離去,關上門。
他記得白天她吃藥時吃過這個曲奇餅乾,裡面只剩一塊了。
那道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床上的沈嘉念睜開眼,翻身面朝外側,眼睛適應了下黑暗,看清了床頭柜上多出來的一個鐵盒。鯉
原本有一個,現在是兩個,一模一樣。
*
翌日,晴好了沒幾天的天氣開始轉陰,溫度跟著降了下來,仿佛一夜之間從夏季跳躍到冬季。
這樣的天氣不知要反覆橫跳多少次才能真正入冬。
沈嘉念身體還虛著,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打算去公司,反正傅寄忱真正的目的也不是讓她當什麼總裁助理。
在房裡休息了大半天,有人在外敲門:「沈小姐,我能進來嗎?」
一道年輕的女聲,大概是家裡的傭人。沈嘉念靠在窗邊的躺椅上,腿上蓋了條毯子,聲音清淡帶著一絲倦懶:「進來。」鯉
門從外面被推開,沈嘉念抬眼看到一張眉眼彎彎的喜慶面孔,此前見過,聽周容珍叫她小艾。
小艾身後跟著幾個穿職業套裝、脖子上圍著小絲巾的女士。
「沈小姐。」小艾情緒高昂,音色清亮透著興奮,「降溫了,先生差人給你送來最新款的秋冬服飾,還有搭配的首飾和包包!我大致掃了一眼,都很好看!你快來看看哪些不喜歡,可以拿去調換。」
沈嘉念沒有露出小艾預想中的開心表情,她愣了一下,微微有些尷尬:「沈小姐?」
「放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