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富了不知多少代的傅家相比,可不就「區區一個裴家」嗎?荳
饒是如此,他作為傅寄忱的好兄弟,也得勸上他幾句:「我知道你很喜歡沈嘉念,但是這麼做不值當,你可以有很多方式哄她高興,沒必要搭上自己。人不都說,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嗎?即使跟裴家做不成朋友,相安無事也好,你幹嗎給自己樹敵,嫌自己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我現在聽你說話就跟聽和尚誦經一樣。」傅寄忱一手撐著額角,身子歪靠在椅背,薄薄的眼皮半耷拉著,顯出不耐煩。
陸彥之怒道:「你才和尚!」
傅寄忱笑而不語。他怎麼可能是和尚,他的七情六慾近來可是全被調動起來了,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陸彥之不經意間又看到他虎口處那個牙印,再看他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搖頭:「你就寵她吧!遲早恃寵而驕。現在還沒怎麼著呢,她就敢在你這兒放肆。以後要真有什麼,那不得蹬鼻子上臉。」
上一回,他記得好像是秦家舉辦婚宴那天,他去薔薇莊園找傅寄忱,打算跟他同行,當時他就看到這人脖子上有道抓痕。今天又看到了,還是在臉上這種顯眼的部位!手也被咬傷了。
男人不要面子的嗎?荳
傅寄忱指腹摸了摸那枚牙印,挑眉道:「恃寵而驕?我很期待。」
陸彥之:「你沒救了。」
*
這一年的最後一個周六正好是二十九號,需要上班,接著就正式放元旦假。
祝一瀾對照著日程安排表,用記號筆把做完的工作一一划掉,只剩下一項,她拿著合同去找傅寄忱簽字。
過程很順利,祝一瀾拿著簽好字的合同,站在辦公桌前猶豫道:「忱總,有件事……」
「有什麼事就說。」傅寄忱蓋上筆帽,將鋼筆放回去,抬眸看著她。荳
祝一瀾:「後天是沈小姐的生日,需要準備什麼嗎?」
她是秘書辦的領頭人,老闆的公事和私事她都得安排妥當,尤其是特助宋舫被派去北城做別的工作以後,沈嘉念這個總裁助理還沒徹底上手,很多事需要她親自過問。
傅寄忱看了眼桌上放的檯曆:「她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後一天。
「嗯,在入職資料上看到的。」祝一瀾答。
傅寄忱似乎也曾看過她的出生年月日,只是平日裡事情太多他沒特意去記,幸好祝一瀾提醒:「你不用管,我自己安排。」
「好的,我知道了。」
祝一瀾出了總裁辦公室,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快,像密集的鼓點,直至停在走廊一盆綠植旁。荳
她把文件夾壓在心口的位置,緩了緩略微急促的呼吸。
時間能療愈一切痛苦。這話果然不假,她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痛了。
她慢慢地接受了現實,還能平心靜氣地提醒他,他寵愛的那個女人快要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