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的時候,兩人一間宿舍,作息基本保持一致,一般早上不到六點起床,到操場上跑幾圈,再回宿舍背上各自的琴,到一個偏遠的人工湖邊練琴。
沈嘉念拉大提琴,柏長夏拉小提琴。
兩人都不是大眾所認知的天賦型選手,比別人優秀全靠自身刻苦努力。
提起往事,沈嘉念一手托著臉,手掌擋住半邊臉頰,大有「不提也罷」的意思。蓹
柏長夏抿唇輕笑,側了側視線,傅寄忱站在台階下方,姿態隨意鬆懈,與周圍遊客休閒輕鬆的裝扮不同,他即便登山也是西裝革履,身上自然而然攜帶一股清貴之氣,配上那張過分英俊的面龐,引得男女老少頻頻投來關注。
沈嘉念擰上瓶蓋,把剩下沒喝完的礦泉水遞給傅寄忱。
他接過來裝進那個黑色帆布包里,眉眼間不見商人的冷肅,有的是溫和清潤,如這山間的潺潺泉水一般。
柏長夏清了下嗓子,坦然道:「不會耽誤傅先生的正事吧?」
今天畢竟是她拉著沈嘉念上山拜佛,因此影響到傅寄忱的行程,她理應說些客套話。
傅寄忱在回答問題時,朝她的臉看過來,目光短暫停留,唇邊有淡淡地禮節性的微笑:「不會。」
柏長夏:「那就好。」蓹
稍作歇息,三人繼續往前,一刻鐘左右,到了潭福寺的正門。
紅牆黛瓦掩映在蒼翠綠樹之中,樹枝的光影在牆上作畫,一幅是生動的竹枝圖,一幅是清雅的桃花圖,一幅是雋永的青松圖,還有各種相映成趣的「畫」。
人群絡繹不絕,其中不乏來自外地的遊客,大多是聞名前來,當旅遊景點拍照打卡,也有誠心進香祈福的。
柏長夏尋找了一圈,看到賣香的地方,拉著沈嘉念的手過去買香。
傅寄忱不愛擠在人群中,站在空地遙遙注視著那道身影。
「嘉念,給。」柏長夏排在前面,買好以後轉過身遞給沈嘉念幾支。
「我就不要了吧。」她早上跟傅寄忱聊起拜佛,還說自己無所求。蓹
「來都來了,還是拜一拜吧。」柏長夏道,「聽說這裡很靈。」
「那好吧。」
沈嘉念笑了一下,拿著香回頭看向佇立在柿子樹下的男人。春天樹上沒有結柿子,只有翠綠的枝葉互相擠擠挨挨,遮下一片陰涼。
傅寄忱單手抄袋,神情閒適而悠遠。
在沈嘉念看過來的時候,他唇邊微揚,露出一個淺笑。
沈嘉念從排隊的人群里出來,走到他跟前,向他晃了晃手裡的香:「夏夏塞給我的,我陪她進去上香,你在外面等我?」說著話,她瞥了眼大雄寶殿前的如織人流,「可能需要等很久。」
傅寄忱把手從褲兜里拿出來,撥了撥她帽檐下一縷碎發:「去吧,注意安全,別燙到了。」蓹
她手裡的香是大號的,筷子那麼粗,想必點燃起來煙火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