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七點多,沈嘉念肯定沒吃早飯,不吃點東西墊肚子,直接吃藥怎麼受得了?她那個體質,跟一般人比差遠了,又愛過敏,不知道買的那些藥她能不能吃……
越想越擔心,恨不得現在就敲開隔壁的門,見到人再說。
但他克制住了衝動,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機給程姨打電話。
*
沈嘉念吃了退燒藥,爬到床上繼續睡覺,小腹持續疼痛,額頭一陣陣冒冷汗,根本睡不著。
以前來例假不會疼得這麼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受了涼的緣故。凢
沈嘉念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手按在腹部,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了敲門聲,她以為是在做夢。
過了會兒,又聽見了「咚咚」的清脆聲響。
沈嘉念掀開蒙住腦袋的被子,敲門聲清晰了一些。
她掙扎了片刻,慢吞吞地過去開門,甚至忘了先從門鏡里看一眼。
門外沒人,地上放著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三隻砂鍋,一大兩小,都蓋著蓋子,還放了一雙筷子一隻勺子。
沈嘉念疑惑地探出半個身子,左右張望,沒看到人,最後蹲下來,在托盤裡找到一張紙條,上面用工整的正楷字寫著:我是你的鄰居,無意間聽到你和跑腿的對話,知道你生病了,多做了一點吃的,希望不要嫌棄。
陌生又和善的口吻,沈嘉念腦補出一位和藹可親的阿姨。凢
她看向隔壁,門關著。
沈嘉念端起托盤,用後背抵著門關上,走到餐桌邊,砂鍋的保溫效果很好,一揭開蓋子,白茫茫的熱氣撲面而來。
大的那隻砂鍋里是雞湯,加了黨參、蟲草花、紅棗之類的,小的兩隻砂鍋里,一個裝著蔬菜粥,一個裝著蛋羹,分量足夠她吃一整天。
沈嘉念嘗了一口蛋羹,舌尖被燙到,哈了一口氣。
當她吃下第二口時,忽然愣住了,這真的是多做了一點嗎?她怎麼感覺是特意做給病人吃的病號餐?
沈嘉念揣著懷疑的心情吃完了整份蛋羹,喝了一小碗雞湯,那份粥她沒動,實在是吃不下了。
她從廚房的柜子里找出一隻白色砂鍋,把剩下的雞湯倒進去,那份粥裝進保鮮盒裡,餓了熱一下就能吃。凢
沈嘉念把鄰居的餐具清洗乾淨,敲響了隔壁的門,想要當面表達感謝。
她敲了很久的門,沒有任何回應,家裡應該沒人。
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托盤,難不成鄰居是田螺姑娘?
沈嘉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搖搖頭,退回自己的房子,把托盤放在桌上,暗道只能另找機會再送過去。
方才她敲門的時候,傅寄忱就站在玄關,手裡夾著一支煙,正對著深灰色的門板,很想開門看她一眼,但他忍住了。
他還不能那麼快就讓沈嘉念知道他住在隔壁,以她的脾氣,可能會生氣。
換種方式,換種方式……傅寄忱不斷在心中重複這四個字,提醒自己要沉住氣,不要冒進。凢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要換種方式追回她,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