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我也想過。」瞿漠道,「但傅羽泠那個朋友說,傅羽泠借用路人的手機給她打的電話,她聯繫不上傅羽泠。」
傅寄忱周身籠罩著戾氣,迫切地要見到那個人。
有些事就像扎在他肉里的刺,隨著時間流逝,不會消失,只會越扎越深,只有徹底拔除才能止痛。徳
瞿漠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老闆的不悅,跟他保證:「我儘快想辦法找到她。」
傅寄忱拿著手機反身回到病房,看著床上的人,身上的戾氣盡數斂去,只眉眼還有些沉鬱。
他坐在床邊默默地守著她,等她醒來,帶她回家。
*
傅羽泠出國後,日常用的幾張卡都被凍結了,洛杉磯的別墅很大,有專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她卻覺得那是牢籠。
正常人關進去都會瘋掉,何況她一個嚮往自由的人。
因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自她有記憶起,常年在國外接受治療,行動受限,成年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得自由。徳
她真的快瘋了。
不管她怎麼跟別墅里的保姆阿姨哭訴、討好,她們都鐵了心地拒絕幫助她逃跑,一日三餐照常煮,衛生也照常打掃,只是對她的訴求視若無睹。
她逼不得已拿刀劃傷了自己,順利從別墅里出去,送到醫院搶救,但她沒想到,醫生護士都被交代過,沒人願意幫她。她的病房外永遠守著幾個壯碩的男人,他們就像鬼魅,無處不在,睡著了也會出現在她夢裡。
最變態的是,就連她去上廁所,他們都守在外面,把進出的女病人嚇得不輕。
有時候,傅羽泠真想從窗子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但她不甘心。傅寄忱還在這個世上,她就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值得她留戀的,她不想就這麼死掉。
死,意味著什麼都沒有了,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徳
所以,哪怕過得痛不欲生,她也咬牙堅持活了下來。
第二次,她燙傷了大腿,又被送到醫院,知道求助醫生和護士沒用,她把目標放在了清潔工身上。
她去上廁所,那幾個保鏢照舊守在外面,她進去前故意大聲說,她的腿受傷了,行動不便,需要很久。
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之前住過院,知道清潔工打掃的時間,特意選在那個時間進去,果不其然,等了一會兒清潔工就來了。
她取下手上的戒指給了那個清潔工,那枚鑽石戒指她戴了很久,價值八百萬,要不是淪落到這個地步,她不捨得送給別人。
清潔工把她裝進那個藍色的大塑料桶,用推車推了出去,給了她一些現金,她自由了。徳
呼吸到自由的空氣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嘩啦啦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