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傅寄忱真的和周家的千金髮生了什麼,她一定不會再跟他保持這種關係。
「怎麼了?」傅寄忱指尖勾起她的下頜,微微俯身與她平視,他看著她的眼睛,感覺她快要哭了,他的心不由得一緊,「出什麼事了?」
沈嘉念想問他,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問,腦子裡列出了好幾種問法——瑔
你今晚去哪裡應酬了?
你見了什麼人?
你為什麼會跟周家的小姐單獨待在酒店套房裡?
你們做了什麼?
周家的小姐是不是你認定的適合當妻子的人選?那我呢?你昨晚跟我說的話又算什麼?
無論哪個問題,沈嘉念都問不出口,因為太像一個垂死掙扎的怨婦了。傅寄忱會怎麼想她?或許會覺得她打聽他的行蹤,是不信任他,是無理取鬧,是矯情發作。
而傅寄忱不懂她心裡在想什麼,還在耐心等她的答案。等到最後,沈嘉念只是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憋回眼底的酸澀:「沒有,我就是太困了。」瑔
「以後我應酬太晚,你別等我,自己先睡。」傅寄忱撫了撫她鬢邊的髮絲,抱她回房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聲音很輕,「睡吧,我去洗澡。」
臥室里的燈關了,傅寄忱去外面的衛生間沖澡,打開花灑的一霎,腦中閃過剛進門時沈嘉念的表情,不像是無事發生。
傅寄忱關了花灑,給鄭翼打電話。
「她今天出門見了什麼人?」
鄭翼起先沒反應過來,自從傅羽泠死後,危機解除,暗中保護沈嘉念的人撤走了一大半,老闆很久沒問過這句話了。
「沈小姐在西圖瀾婭西餐廳跟柏小姐吃了頓飯,然後在附近逛了逛就回家了,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人。」鄭翼按照自己知道的回答。
沈嘉念在西圖瀾婭餐廳里吃飯,他不可能跟進去杵在她身旁,所以對於西圖瀾婭餐廳里發生的事,他並不知情。不過,沈嘉念和柏長夏吃飯的時間不長,應該沒遇到什麼意外狀況。瑔
傅寄忱卻沒就此打消疑慮,而是進一步追問:「哪家西圖瀾婭餐廳?」
鄭翼說了西圖瀾婭餐廳的名字,並附上詳細的地址。
恰好是傅氏旗下的西圖瀾婭西餐廳。傅寄忱打電話給宋舫,叫他查下這一家的經理是誰。
*
臥室里,沈嘉念沒有睡意,傅寄忱沖完澡進來,發現她側躺著看手機,屏幕燈光映在她臉上:「不是說困了,怎麼還不睡?」
沈嘉念放下手機,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一時找不到藉口,囫圇道:「可能是困過勁兒了,反而睡不著。」
傅寄忱掀開被子進來,身上一股跟她同款櫻花沐浴露的味道。沈嘉念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用錯沐浴露了?」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