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坐下,尹書瑤嘴角抿起一點笑:「嘉念,你想喝什麼?」
「白開水就行。」沈嘉念最近在喝調理身體的藥,咖啡和其他的飲料都禁了。
尹書瑤沒強求,給她要了一杯白開水,自己點了一杯拿鐵。
沈嘉念抿了一口白水,態度不冷也不熱,情緒很淡,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落在尹書瑤身上,來回掃了兩圈。
尹書瑤很愛美,從前出門總是穿著漂亮的時裝,打扮得光鮮亮麗,從頭髮絲到腳趾甲,無一不透著精緻。礽
如今的她,變化很大,頭髮乾枯沒什麼光澤,臉上皮膚鬆弛,塗了化妝品也遮蓋不住溝溝壑壑,沒看錯的話,她身上這條裙子應該是洗滌的時候串色了,才會染成不藍不綠的顏色。捧著咖啡杯的手指沒做美甲,光禿禿的。
太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尹書瑤了。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她也不再是從前的沈嘉念。
沈嘉念在打量尹書瑤的同時,尹書瑤也在默不作聲地打量她,沈嘉念比她想像中還要過得好。
烏黑長髮濃密柔順,披散下來快要到腰部,皮膚飽滿水潤,看不出整容修復的痕跡。身上的淡紫色長裙款式簡單,但一看就是奢侈品牌,搭了件溫柔的乳白色針織開衫。她沒戴什麼飾品,唯一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是無名指上的鑽戒,鑲嵌的大顆鑽石在燈光下耀眼奪目。
尹書瑤看不出這枚鑽戒多少錢,想必是傅寄忱送的,不會便宜到哪裡去。
手指扣緊了咖啡杯,尹書瑤內心翻湧的嫉妒快要將她吞沒,面上還要裝出久別重逢的欣喜:「嘉念,我差點認不出來你。」礽
她眼裡閃動著淚光,好似喜極而泣。
沈嘉念靜靜地看著她,腦海里冒出傅寄忱跟她說過的那些話,沒表露出別的情緒。
尹書瑤忽然有點尷尬,低下頭盯著杯子裡的咖啡,抿了抿唇,聲音低低的,顯得傷心落寞:「傅寄忱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你才不肯來見我?我那天在包廂里等你,結果是傅寄忱來赴約,後來打你電話,發現自己的號碼被拉黑了,我就猜到了。以前的事……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是我年紀小,被人挑唆,一時行差踏錯才會針對你,但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嘉念,你是我姐姐啊,我怎麼可能真的傷害你。這幾年,我每每想起來都很後悔……」
她眼裡的淚光變成了淚水,滴落下來,砸在腿上。
尹書瑤像是沒想到自己會哭,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擦淚,但她沒有找到。這時候,對面伸過來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捏著紙巾遞給她。
是沈嘉念從自己包里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