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蘭衡的鼻子罵道:「你這老賊!休要血口噴人!老夫可早就聽人說了,那攝政王府的周管家,早三兩日前,便向你那好女兒求助,說攝政王情況不妥!」
「可你那女兒?」
司空印譏諷道:「身為皇后,不僅將後宮管的一團糟,還見死不救!你蘭氏家風如此!往後誰還敢娶你蘭家女!」
蘭衡並不生氣。
閃著精光的老眼微眨了眨,笑道。
「司空將軍這話說得可不對了。」
「我女兒雖是皇后,可又不是這蕭長卿的皇后!孤男寡女,她如何出手去管?」
「難不成你司空家的家訓如此?無論女兒是否出嫁,都可以管陌生獨身男子的私事?」
蘭衡驚嘆一聲,似想明白什麼般,目光灼灼地盯著司空印。
「老夫知道你司空家為何幾代不出女眷了!」
「為何?」
司空印老臉黑如鐵鍋,卻仍忍不住問道。
蘭衡回他一個狡黠而曖昧的笑。
「如此家風,哪個好姑娘肯投胎啊!哈哈哈——」
嘲諷的毫不留情。
司空印這暴脾氣再也壓不住了,掄著袖子就想揍人,被一直在一旁觀看維護的蘭家軍給攔住。『
「司空將軍,金鑾殿內禁止動武,還請您收手!」
司空印氣急,可雙手被制住,一腔孤勇卻無可奈何,只能怒瞪蘭衡,暴躁地罵道:「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這朝堂遲早要被你們蘭家給搞亂!」
……
折騰了大約半個時辰,這場虎頭蛇尾的早朝終於告終。
蕭長卿昏迷的消息傳到芝蘭殿後,並沒有影響蘭溪修剪花枝的動作。
她垂首,眉目溫柔。
一邊聽那小太監繪聲繪色的匯報,一邊將花枝修成仙鶴展翅的圖案。
講到興處,她唇角勾起莫名的笑。
講完了,那小太監試探的問。
「如今攝政王昏迷在乾清宮,太醫都去了,娘娘可要去看看?」
「看什麼?」
蘭溪擱下剪刀,滿意地欣賞著花景。
「給他看棺材嗎?」
小太監瞪圓了眼,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虎狼之辭。
蘭溪卻渾不在意道:「帶著本宮的私印,去趟宗人府,查一查八歲以下的蕭氏血脈稚童還有誰,領來了,給本宮挑一下。若乾清宮那位不幸去世,也好有個替代的,以保朝政不亂。」
小太監捧著那私印,茫然地出了內殿。
直到殿外的冷風吹得他一個哆嗦,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主子……不滿意蕭長卿!
主子要換下金鑾殿那位!
小太監走後沒多久。
芝蘭殿又熱鬧起來。
此時來的,是翻牆逃出海棠院的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