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赫連栩長舒一口氣。
「不讓你知道就行啊?」
他面上的暗沉散去不少,說到,「這個可以做到,若殺個人還鬧得人盡皆知,那就是我手段不乾淨了。」
赫連栩滿面認真,「其它兩項條件是什麼?」
蘭溪見他這副混不吝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剩下的兩項,還有說出口的必要嗎?
「你自便!若敢給哀家惹麻煩,哀家必然給蕭信去信一封,結束我們的合作!」
總不能為個合作,把蘭氏給搭進去!
依這傢伙嗜殺的本性,誰知道未來某天,他會不會舉著那屠刀,面朝蘭氏。
而赫連栩,在聽到蘭溪要給蕭信去信時,眸光一閃,眼底,醞氣晦暗之色……
……
啟程去揚州的決定過於倉促。
這導致離開京城半個月後,蘭溪仍然在馬車中,處理著宮內傳來的各種麻煩事。
凝霜斜坐在軟榻上,翻開宮內遞來的急信,讀給蘭溪聽。
「韋清荷已正式入宮了,陛下親封其貴妃之位。」
「原本計劃的封妃大典,因娘娘您離京要去泰山祈福,陛下下令取消,滿後宮哀聲怨氣。」
「這還不是最讓眾人沮喪的,後宮如今紛亂的根源,是韋貴妃入主碧落台後,次日便給闔宮上下立了規矩,命眾人每日卯時三刻在碧落台外集合,辰時一刻一齊給韋貴妃請安。」
「有些妃嬪為了不請安,便開始裝病稱病,某次排隊請安時,兩位位置不高的嬪妃,因為站位之爭,大打出手,底下的宮人被打死一個,整個後宮因此烏煙瘴氣的。」
腮雪聽凝霜讀到這裡,頗有些不忿道:「憑她是個什麼金貴的身份嗎?一介貴妃,擺起了正宮娘娘的架勢,」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宮裡她作主呢!」
「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凝霜哭笑不得,「你的意思,說主子是老虎了?」
腮雪一噎,瞅了眼蘭溪,見自家主子沒在意,這才嗔怒地瞪了凝霜一眼,「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好生討厭。」
凝霜撲哧笑出來,溫和地勸道。
「宮中之事,豈是你我能插嘴的?任那些主子娘娘們如何鬧起來,你我身為奴婢,人前人後可不敢亂說話,若落人口實,將來難免給娘娘添事。」
腮雪撅嘴,嘟囔道:「我這不是打量,咱們馬車裡沒別人嗎——」
誰料,話還沒說完,車帘子突然被拉開——
赫連栩縱馬追上馬車,掀開車簾,搖了搖手中在滴血的兔子,目露淡淡的自得之色。
「如何?中午給你做烤兔子吃?」
血腥氣鋪面而來,蘭溪二話不說,扯下那帘子,擋住兔子那滲血的雙眼,咬牙切齒。
「赫連栩!哀家既允了你跟來,可不是讓你跟來找事的!你能不能收斂些?別今天松鼠明天兔子後天老虎的?」
「哀家再說一遍,哀家不愛吃野味!」
自從赫連栩離開京城後,跟著在這崇山峻岭之中,像放飛了自我一樣,在山水之間徜徉自如。
其他人見慣了他冰冷沉默的樣子,陡然見他如此活躍,都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