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
蘭溪緊繃的唇線,終於泄出一點笑意。
眸光微亮,其間布滿志在必得的侵略之態。
「你們不是總說,蘭家軍在京郊,總是小打小鬧,根本無法施展拳腳嗎?」
「這琅琊山十萬大山,幾十數百的盜匪團目,足夠你們練兵了。」
「此地地形迴環複雜,易守難攻,朝廷沒那個精力過來圍剿,你們可安心在此處發育。」
「蘭家軍今夜戰況如何?」
蘭溪陡然問道。
凌統領心頭激盪,單膝跪地,抱拳匯報。
「死五人,重傷七人,軍醫已在救治,其餘一百二十人,皆可再戰!」
蘭溪抬眸,看著這晨光之下的綿延山群,冷聲吩咐。
「凌統領攜一百人,駐守此地,不必再下揚州。」
「滅了琅琊山的盜匪,此去揚州,將無甚風險,你們可安心鎮守在此。」
凌統領面色微變,「主子,木家寨之事,等將您送到揚州之後,再處理也不遲!」
「屬下若不親自將您送至揚州,實在擔憂難安啊!」
赫連栩一聲冷笑,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你覺得,溪兒身邊差你一個?」
他從袖中掏出那把暗黑色的匕首,昨夜這匕首連刺百人,如今冷意更甚,寒光森森。
赫連栩帶著薄繭的指尖,掠過那刀鋒,指尖被劃出嫣紅的血珠,卻並未往下滑落,而是滲進那刀壁之中,被刀身吸走——
這哪是匕首!這根本是血刃!
這一幕,看得凌統領心頭大駭,對赫連栩的警怖之意,升漲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這個被他列為頭號危險分子的赫連栩,淡然地打量著手中的匕首,語氣譏諷。
「等你救你家主子,你家主子骨灰都涼了。」
「爺連殺百人大氣都不喘,你只怕殺三個腿都軟了吧?」
「去揚州靠你?還不如牽條狗,還能討溪兒開心。」
語氣輕蔑冷漠,帶著難壓的自恃的傲氣。
這世上,除了蘭溪,任何人,赫連栩都是懶得搭理的。
廢話那麼多有什麼用?磨磨唧唧一刀砍了便是。
也就是這凌統領,看在他對溪兒忠心耿耿的份上,他搭理他兩句,給個面子。
可凌統領根本不認為這是給面子!
赫連栩一番話下來,他又羞又惱,面色漲紅。
都是武將,誰又比誰肚量告脾氣好!
但礙於主子在前,凌統領壓下那分怒氣,聲音發冷。
「您武藝再強,也是赫連家的人。」
「在下如何不堪,也是蘭家的忠僕。」
「在下對蘭氏忠心耿耿,他日能對赫連家磨刀相對,你赫連栩行嗎?」
赫連栩晦暗的眸底,閃過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