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被掐的大丫鬟,疼的受不住,也挺身出來,橫眉怒視符笙,「你這小子沒爹生沒娘養嗎?張口閉口胡說些什麼!我們夫人豈是你能攀扯的?!」
「整個揚州城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我們符太守品行端正愛妻如命?府內府外只我們夫人一位正頭娘子,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我們那嫁進宮裡的頂頂貴重的小姐,更是府里唯一的子嗣!」
「還叫母親?誰認得你是個什麼玩意!若再胡說,信不信——」
「打死!」
剛才還溫婉可人的韓氏,在符笙叫出母親這個稱呼後,面色發黑,額上青筋畢露。
手指發顫,惡狠狠地指著符笙,「此子定然精神有疾,才敢如此胡言亂語,今日攀扯我符氏,明日豈不是要自稱皇親國戚了?!與其縱他如此發癲,不如早點替他了斷!下輩子——投個好胎!」
最後四個字,她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和自家夫君自幼相識,又相濡以沫多年,自然記得他幼年的模樣。
眼前這稱呼她為母親的少年,和她那好夫君……幼年時的相貌一模一樣!
她只有吟霜……一個女兒。
哪裡來的兒子!
生得這般像,又穿著喪服找上符家,不是過來尋親認親又是如何!
被背叛的痛楚,暫時還沒辦法淹沒她的理智。
好在老天有眼,讓她先碰上了這野種。
管他那麼多,先打死了事以絕後患!
第207章 這不可能!
門房愣住。
他們也想處置這小子,可他們想的只是教訓一頓啊。
這小子大雨天穿著喪衣上門,雖然晦氣,但罪不致死啊。
門房有些猶豫,「夫人,這……」
韓氏聲音尖利,當家主母的氣度消失殆盡。
「聽不懂人話嗎?讓你們打死便打死,有什麼可磨蹭的?難不成今日他上門是你們示意?!」
這鍋誰敢背啊!
門房想到自己那豐厚的月俸銀子,想到在太守府任門房這些年受到的恭維和奉承,心底一狠,二話不說便抄起身後的棍棒,朝符笙衝過去——
「野小子!今日活該你找錯門了!」
當頭一棒便要揮出去——
下一刻,一枚細小的箭矢,忽然出現在他腦後,洞穿過他的頭顱,凝在前額。
前額爆出一個血色的窟窿。
鮮血灌流直下,流進他那布滿不可置信的、驚恐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來的雙眸中。
原本緊捏在手中的長棍,失聲落地。
他本人也被定了一瞬,下一刻,人直直往後仰倒,雙目死死盯著細雨濛濛的天空,氣脈斷絕,死不瞑目。
突來的變故,像一把手掌,掐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韓氏眸間染上了猩紅之色。
往那射出冷箭的地方瞪過去——
「誰!」
她身為太守夫人,想在太守府門前殺個人,還殺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