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許鋥然眸光帶利。
「符伯父,若你執迷不悟要為此女做擔保,那就別怪小侄將此事稟告義父了。」
「監御史死狀離奇,兇手逃竄至琳琅院,您卻為琳琅院作保,很難不將您從幕後兇手的位置上擇出!」
符太守快被這榆木腦袋氣死了。
平日看著那麼機靈,怎麼事到臨頭不開竅了呢?話還要他說多明白?
正準備再提點兩句,蘭溪已從腮雪手中接過面紗,戴上了新的帷帽,將面容遮擋,聲音,更是隱帶薄怒。
「本郡主只問你一句,若你冤枉了本郡主,該當如何?」
許鋥然冷笑,「我豈會冤枉你?」
蘭溪抱臂,神態冷漠。
「我問你答,不要扯那麼多廢話,你若給個預設,給你開門讓你檢查又如何?」
許鋥然皺眉,語氣強硬,「第一,本官絕不可能冤枉於你。」
「第二,若真冤枉了你,無論大錯小錯,本官定負荊請罪公開賠禮道歉還姑娘你的聲譽。」
「只是……」
他眼底的光,帶著微諷。
「本官雖年紀不大,官階不高,但自小跟著義父辦案,數以千起,又怎會看錯了你!」
「好。」
蘭溪右手微抬,幾近透明的指尖,微理了理衣襟。
「本郡主生這麼多年,從沒受過這等莫名其妙的委屈,負荊請罪……呵呵,這可是你們說的。」
「這屋子呢,你們隨便搜,搜到了本郡主什麼都認,搜不到……」
蘭溪手指鬆開。
「若查證你們確實污衊本郡主的話,不止你,還有你的這些麾下們——」
蘭溪冷笑,「全都給本郡主光著上身背上柴火,在揚州城大街巡遊一個半時辰,再來符府求本郡主原諒!」
許鋥然微青。
死鴨子嘴硬,事到臨頭她竟還如此強硬!
有一瞬的猶豫,畢竟如果他的判斷有無,要搭上身後這群兄弟們跟他一起巡街丟臉。
可如今,這勞什子郡主拿身份壓他,他強闖進去,難免起不必要的糾紛。
許鋥然只猶豫了一瞬。
下一刻,主意便落定。
這位郡主給出如此苛刻的條件,不就是為了逼退他嗎?他順勢退了,豈不正如她意?
什麼面子裡子,一切,以捉拿要犯為要,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真相,就藏在這內殿之內!
「既然郡主開口了,我等豈敢不從?」
「請郡主讓路吧,本官承諾的,定說到做到。」
蘭溪聽到他的承諾後,爽快地站到門邊,甚至貼心地幫他推開房門,將裡面的滿室狼藉,暴露在大眾之中。
看到自己的愛犬被壓死在那器物架子之下,許鋥然氣得眼前一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