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卿將袖口處墨色絲線繡的墨竹捋瓶,緩緩道。
「既如此,往後這火藥之事,便由爾等負責。」
「此地的駐軍往北後退三十里,此地空出來,專門用來檢驗這炸藥的成效。」
「附近村鎮的居民和百姓,皆用重金遣散,為其在京郊尋找其他的落腳地。」
「另,方圓十里,皆派重兵把手,除了御前的人,一個都不許放進來。」
「爾等可聽清楚了?」
薛乾為首,眾將士紛紛叩頭領命。
「謹遵陛下聖令!」
蕭長卿雙臂垂落,冷風將那絲線繡成的墨竹,吹得緊緊貼在他的雙臂之上。
那發間的簪帶,在夜風之中,揚起疏冷而利落的弧度。
三個月。
此地應該能研製出近約上萬公斤的炸藥。
到時運送到漠北,可解羌族之危。
只是……
蕭長卿有些糾結。
這炸藥的配方並不罕見,如韋如霜所言,不過數月,這配方便能被有心之人研製出來。
到時,不僅他這裡有這般兇殺之物,只怕羌族、漠北、南疆,還有那些盜匪流民之輩,都會手中攥著這火藥……
天下想要真正的太平起來。
難矣。
這火藥,便如同他手中的利劍一般。
蕭長卿拔出自己的佩劍,看著月光下,劍尖上凜然的鋒芒,看著那銀光反射之下,他那越來越陌生的五官。
一把雙刃劍。
傷人又傷己。
若非必要,這火藥,絕不能用。
……
日上三竿。
趙監御史的家眷們已經將那棺材帶到了祖墳,下了葬吹了嗩吶,人已入土為安了。
可揚州城的百姓,仍然圍在那府衙外,將整座揚州官府,圍得水泄不通。
擠在最前頭的幾個機靈的,時不時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信兒,往身後遞過去,讓大傢伙都能參與這場熱鬧。
「嘶——」
「原來這白衣女竟是當今太后的妹妹!蘭氏的二小姐明珠郡主呢!」
「蘭氏?文脈蘭家嗎?這怎麼可能!蘭家怎會出這種心腸歹毒當街殺人之輩!」
「噓……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這些大家族表面上看著光鮮亮麗,內里爛成哪般模樣,咱們誰能猜的到?」
「我覺得這郡主說的有道理!人家不過在茶樓上多看了兩眼,大街上死了人,跟她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作證自己沒殺人?」
「對啊,賀都尉還是應該多問問這死者生前,得罪了哪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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