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蘭溪溫和以待的史氏,面對這群血緣疏遠的小輩時,則沒那麼溫柔了。
「溪兒姓蘭又如何?她骨子裡也留著我史氏的三分血脈!她是這王氏嫡出的外孫女。」
一群庶出的玩意,還敢來她面前上眼藥?
「醜話說在前頭。」
史氏沉著臉警告底下這群不安分的小輩。
「若溪兒在王氏的這些日子,你們敢對她動半點手腳,往後且看看,這王氏還有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
堂下眾人忙噤聲閉嘴,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史氏見狀,一對和蘭溪如出一轍的鳳眸,微微收斂。
接著,抬了抬那右臂,不耐道:「也不知道老爺為何要將你們叫回,如今人已見過了,便都回去吧。」
眾人不敢多言,紛紛行禮請辭。
……
星光沉困,月隱雲間。
狹長的竹林內,瑟瑟風起,晃動的竹葉,將那足下的鵝卵石小徑,變得光影斑駁,如夢似幻。
身穿夜行衣的女子,一邊借著月光,一邊隱蔽而快速地從林間穿行而過。
偶有野貓從暗處跳出,又快速的躍入林中。
目之所及,皆是晦暗與鬼魅。
夜行衣下,不是別人,正是原本應該已安睡的蘭溪。
她今日離開會客廳時,之所以要帶著王薪生,便是想從他嘴中撬出些訊息來。
可惜,這廝嘴巴跟被縫上一般,滴水不漏,讓她無處下手。
雖然史氏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諾五日內能讓她見到父親。
可誰知,那時見到的父親……是死是活?
王氏的人,從王一川到那所謂的「外祖母」史氏,她一個也不信。
在會客廳時,她從那些人的面部表情上,便能察覺出,父親如今只怕情況極為不妙。
她早一日尋到父親,父親便能少遭受一日的折磨和凌辱。
孤身前來王氏,本就是將生死繫於鋼絲繩上的冒險之舉。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冒險了,那便索性冒險到底吧。
蘭溪雖未能從王薪生口中撬出些有用的東西,但銀子撒下去,請西院的丫鬟僕人們吃了一場酒,醉言醉語中,倒也得了些有用的訊息。
這王府之內,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王一川的臥榻之畔,不是那陰森森的宗族內,而是這王府的後山……
但凡做了錯事的僕婦,包括這府里的主子,都會被秘密拉進後山之中。
之後……
再無半點音訊傳出。
那裡就像一個深淵巨洞,進去的人都死了,沒有人能或者走出來,比黃泉之下的奈何橋還要可怕。
起碼奈何橋還有一碗孟婆湯喝。
可死在後山,是無聲無息,屍骨無存的……
蘭溪如今去的方向,便是這王府的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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